沈魚打車到了醫院,按照蘇秋曳給的病房號找到地方,出於禮貌先敲了敲門。
“進。”門內傳出一個單音。
是晏深的聲音。
他的聲音總是冷冷淡淡的,很有辨識度。
實話說,沈魚有點杵他。
在門口做了個深呼吸,她才推門進去。
來之前她聽蘇秋曳說了事情原委,心裏是有準備的,可當看到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時,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也......打的太狠了。
晏深以為是護士,一會沒聽到動靜,扭頭才看到是她,第一反應就是拉高被子遮住後背,眉宇輕蹙:“怎麼是你?”
沈魚:“秋曳走不開,托我來給你送衣服。”
她揚了揚衣服袋子,然後把衣服和帶來的早餐一起放到桌子上,想著晏深應不喜被人打擾,識趣告辭:“那深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腳步匆匆,跑的像兔子。
剛到門口,身後響起男人冷淡嗓音:“你就是這麼照看病人的?”
沈魚腳步頓住,緩緩轉身,一腦門問號。
她剛才說......照看了?
晏深:“早餐拿來。”
命令的口吻。
沈魚下意識執行,朝外的腳尖轉回來,提起早餐送到病床邊,都不需要晏深的下一步指令,就非常自主能動的幫他支起小桌板,擺好早餐,筷子遞給他之前還怕他嫌棄,拿濕巾紙又擦了一遍。
晏深接過筷子:“你還挺有經驗,經常照顧病人?”
沈魚點頭又搖頭。
有經驗,是前世照顧生病的江則序積攢的。
沒經驗,這輩子第一次。
晏深:“又點頭又搖頭,是經常還是不經常?”
沈魚:“不經常。”
晏深:“看著不像。”
沈魚:“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說完意識到眼前人不是江則序,小心覷了眼太子爺的臉色。
晏深似笑非笑:“罵我?”
沈魚趕緊搖頭,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深哥,早餐再不吃就涼了。”
“哦......”晏深拖著尾音,他嗓音清淡,拖音的時候半點不顯和藹,反而讓人頭皮發麻,你不知道他後麵會說什麼,總歸不會是好話。
果不其然,沈魚就聽到了後半句:“原來你還知道早餐會涼,那你還不吃,我罰你站了?”
沈魚:......
她道:“都是給你買的,我一會出去吃。”
晏深:“蘇秋曳沒來你就要走,你就是這麼幫她照看表哥的?”
沈魚:......
她就不該來。
前世怎麼沒發現太子爺如此難纏。
沈魚暗暗做了個深呼吸,重新取了雙筷子,每樣早餐都撥出來一點,撥了滿滿一碗,坐到一旁吃。
她胃口很好,三兩口一個小籠包。
晏深眸色深了深,他記得她從前吃飯沒這麼香,江則序還為此頭疼過,說她厭食,什麼都不愛吃。
一定是在看守所挨餓了。
陸囂那個廢物,居然信誓旦旦跟他保證她沒被欺負。
這都欺負成啥樣了。
晏深拿出手機,戳了幾個字給陸囂:你就是個廢物!
陸囂剛起床就挨罵,一排問號:???
晏深:叫醫生給我打吊水。
陸囂:你不是說這點傷還要打吊水,你早死十八次了嗎?
要不是他堅持,他都不會在醫院待一晚上。
他都打算去醫院接他去了。
晏深:吊水好的快。
不吊也能好,慢一點而已,晏深本來無所謂快慢,現在改主意了,他得快點好。
他願意吊水,陸囂巴不得:我給醫生打電話,再安排個看護,我去公司開會,完事了去接你。
晏深:不用。
怕他沒明白,又加了句:沈魚在。
陸囂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指定是沈魚勸他吊水了。
真的鄙視戀愛腦。
陸囂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後,徹底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