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你在這站多久了？有聽見什麼嘛？」

她慌亂地捂住脖子，指縫間透著曖昧的痕跡。

我收回視線，扯了下嘴角。

「剛來。」

她鬆了口氣，眼珠轉了轉，換了個話題。

「我爸術後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啊。到時候我去接他。」

我定定看了她幾眼，淡淡道。

「快了吧。」

她揚起嘴角，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撒嬌。

「我就知道，你的醫術果然好。看吧，我走了也沒事，栩然的腿也保住了。」

這是她往日少見的示好，而我卻扯開了她的手，往後推了一步。

「我有點累，先休息了。」

林筱雯麵上閃過錯愕，像是沒想到我的舉動，訥訥道。

「好…」

這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也許是要離開，腦海裏閃過很多和林筱雯曾經的過往。

再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院長回了我的消息。

「好，最快明天就可以。不過過幾天院裏的會議你怕是參加不了，主要就是關於林筱雯的擅自離崗。」

回了個好的，我起身走出房間，發現林筱雯在廚房忙碌著。

而鄭栩然則拄著拐杖，在旁邊陪她聊著天。

兩人看上去，確實相配。

看到我，他揚起嘴角，朝我揮手。

「程醫生醒了啊，姐姐煮了餛飩，可好吃了。趕緊來吃點吧。」

這姿態，儼然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我扯了下嘴角，沒有過去，而是走到玄關穿鞋。

還有些手續要辦，明天走的話今天必須得弄好。

見我要走，林筱雯連忙放下手裏的勺子追過來，眼神關切。

「不吃早飯胃會難受的，要不我給你打包。」

我搖了下頭，沒有看她。

「不用。」

林筱雯微怔，站在原地半天擠出個好。

打開門走了一會發現忘記帶身份證，我不得不往回走。

林筱雯不知去了哪，鄭栩然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看到我，眼裏露出挑釁的笑。

「呦，裝不下去了啊。」

我皺起眉頭，不準備搭理就要往屋外走。

誰知男人將我攔住，眉眼裏滿是嘲弄和得意。

「程醫生，你嫉妒的快要瘋了吧。你老婆喜歡我，隻對我好，甚至把我接回家住。而這些，你隻能默默忍受著，真可憐。」

我推開他的手，冷聲道。

「你要幹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麼？取代你啊。」

他再次攔住我，右手將拐杖往地上一扔。

「順便說一句，你老婆的滋味，真的相當可以。」

「你再說一遍！」

怒火上湧，我沒忍住推搡了他。

明明力氣不大，鄭栩然卻哐當一聲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剛剛還充滿惡毒的眼眸立馬轉變為委屈，甚至有了淚光。

「姐姐…是我的錯，我這就搬出去。」

回過神，林筱雯從廁所氣勢洶洶衝了出來，對著我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給栩然道歉！」

然後立馬將男人扶起，細聲哄著。

「好了，怎麼會讓你搬出去呢。我家就是你家啊！」

我捂住紅腫的臉，心頭最後一絲眷戀，也徹底消失，冷聲道。

「我道不了歉。」

林筱雯驟然瞪大眼，胸膛劇烈起伏著，

「好好好，推栩然也就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是吧，那我們離婚！」

她以為我會挽留，但我思考了半秒，隨即點頭。

「好。」

然後在林筱雯震驚的麵孔中，走進臥室，拿到證件後就離開。

全程，我再沒回過頭。

......

一周後，林筱雯接到醫院通知要去開會，她才從床上爬起來。

周圍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異樣，這讓她有些摸不準頭腦。

就在林筱雯越來越惱火時，院長咳了一聲，宣布會議開始。

「關於林筱雯醫生在明知程野醫生手部受傷的情況下，還擅自離開崗位。導致患者術前死亡的檢討會，現在開始。」

她猛地抬頭，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