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拿紙巾,手機傳來一則信息,她看了一眼,眼中帶笑:
“別墅老板找我,你自己處理好。”
蘇晴再次扔下我。家裏空無一物,我去鄰居家借了些烈酒消毒,草草包紮了一下。
我將最後一塊稍好的木頭料子放上手推車,帶著我的小狗小黑去木材市場。
老婆賭木失敗後,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債主搬空了。
唯一被他們嫌棄太土而留下的小土狗小黑,成了我這幾年唯一的精神寄托。
我想賣掉這最後一塊木頭換點錢,醫院公眾號上提示三天後有最權威的皮膚癌醫生坐診。
走在集市中,卻迎麵碰上了蘇晴帶著趙陽,手中還拿著那塊價值十億的金絲楠木。
看到我的小狗,趙陽嚇得幾乎掉了手中的木頭:
“姐姐,好可怕的狗啊,他會不會咬我?”
“你知道我從小就最怕狗了,他居然故意養狗來嚇我!”
那塊沉重的金絲楠木從趙陽手中滑落,正好砸在小黑的頭上,砸得它痛叫出聲。
蘇晴卻以為我故意引狗嚇唬趙陽,她不悅地招呼手下:
“來人,給我把這隻畜生抓住!”
“張偉,你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乖巧的小黑被幾個人粗魯地摁在地上,它無辜的大眼睛求助地看著我。
小黑跟我出生入死三年,多少次林場裏樹木倒下,都是它提前出聲警示,我才得以逃脫。
我想救它出來,卻被粗暴地推倒在地。
幾個人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還有人暗中故意按壓我的傷口,我疼得快要窒息。
蘇晴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動作。
倒是小黑看我被打,瘋狂掙紮著想要保護我。
趙陽見狀,撿起一塊石頭砸向小黑的頭,卻不小心被小黑掙紮時牙齒劃到了手指。
看到趙陽手上那道淺紅色的劃痕,蘇晴目眥欲裂:
“小陽!該死的雜.種!”
她飛起一腳踹向小黑,小黑被踹飛出幾米遠,栽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著。
“不要!小黑最乖巧了,他不會咬人的!”
蘇晴愣了一秒,我出聲呼喚小黑,它雖然疼痛,但還是乖巧地朝我跑來。
可趙陽已恨上心頭,又撿起一塊木頭砸向小黑。
感受到他的惡意,小黑開始狂叫。
趙陽嚇得跌坐在地上,蘇晴再也無法忍耐,抄起一根粗木棍,狠狠砸向小黑的頭。
狗兒悲鳴了幾聲,倒在了地上。
“不要!”
我衝過去,可它已經沒了呼吸,眼睛鼻子都滲出血來。
到死,小黑還想保護我。
我悲痛欲絕,可趙陽卻撲到蘇晴懷中,舉起他那微紅的手指,哭得梨花帶雨:
“明知我怕狗,還故意養這種惡犬。”
“我怕是接下來幾天都要夜不能寐了。”
蘇晴心疼地抱住趙陽,輕輕吹著他手上的傷口:
“你自己都養不活,還非要養這畜生,原來是為了嚇唬小陽,心思真是歹毒!”
她將我那塊準備賣了救命的木頭扔進了旁邊的河裏:
“我看你哪裏還有餘錢養畜生!”
不顧周圍人指指點點,我抱起小黑的屍體回家。
身後突然襲來一記悶棍,我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幾個粗壯的男人笑著提起小黑的屍體:
“剛死的?今晚加餐,叫兄弟們來吃狗肉火鍋!”
“不要走,還給我,還給我!”
我絕望地伸出手,蘇晴扶著趙陽從我身邊路過,我隻能向她求救:
“老婆,救救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