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夢到了蠱婆,抹著眼淚,說要走了。
要不了多久。
我也會死,先去前麵去等我。
我驚了一身冷汗,醒了過來。
寒風吹在身上。
忍不住打個寒顫。
發現躺在一處荒野老墳旁。
不是寨子的墳。
是有年代的老墳。
不知道怎麼會躺在這。
身上血淋淋的。
嘴裏含有非常惡心的血腥味。
昏迷中老婆子到底對我幹了什麼。
檢查身體並沒有任何傷口。
隻是手腕上,多出一個鐲子。
這是昨晚上,老婆子給她女兒的。
伸手摸向兜裏麵,拿出了一個珠子。
腦子裏麵嗡嗡的。
身體搖晃了兩下,重新放在兜裏。
放眼四周,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熟悉的竹筐。
打開。
裏麵的屍體還在。
背在後背上,向山上走去。
事已至此。
老婆子說的那些事,等找我的時再說。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把蠱婆的屍骨安葬好。
再趕回去,以免那些人發現我出了山寨,又要找事,折磨我。
確實想把他們弄死。
但不是現在,會蠱術的人,不止師傅和蠱婆,還有族長。
崖葬的山壁中,不起眼的地方,找到未葬人的山洞,把蠱婆的竹筐放了進去。
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沒敢停留,急匆匆回到山寨。
漫山的大霧籠罩在其中,濃見度,非常之低,是平生之所少見。
師傅住所,在外圍,可以不從山寨裏走。
以免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煩,在路口跟寨子的交叉口處。
看到了一口棺材。
血紅血紅的,有些熟悉,但那是絕對不是我們家做的棺材。
昨晚遇到那些事,神經很容易緊繃,站在原地。
棺材蓋,沒有合住,扔在了地上。
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裏麵是空的,不過卻有一個壓扁的燈籠框架,越看越眼熟,好像就是昨晚上拿的那個燈籠。
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可是這上麵的人皮去哪兒了。
又看到棺材釘蓋子的位置,六顆釘眼。
涼氣從腳跟瞬間竄到頭頂,腦海裏麵唰一下子全都變得空白。
就是昨晚上的那口棺材。
抬頭。
前麵就是我的住處。
難道山鬼在我屋子裏。
死死的看向前方。
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想到昨晚上的它極為怨毒的眼神。
已經是跟我不死不休。
它為什麼會跑出來,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腦袋越來越痛。
隱約的蔓延在四周的迷霧,充滿了威脅與不安。
像是有什麼東西隱藏著暗處盯著我。
金簪握在手中,燈籠骨架拿了出來,往千年屍窖的入口走去。
“爛仔,把他給我抓住。”
突然一身怒喝,疼痛的腦子突然清醒,迷霧之中,走出來了很多人抬著棺材。
他們率先看到了我,黑鴉臉色一沉,
好幾個人上來把我按住,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挨上了一巴掌。
“一大早都找不到人,是不是見我堂叔沒在,你想逃跑!”
對黑鴉,始終有著很強烈的恨意,即使百般侮辱,我也不服。
更何況他所依靠的堂叔,已經被我弄死了。
遲早他也會被我死。
隻不過現在還不能暴露,瞪著眼睛冷冷的看著。
“我要是逃了,現在回來幹什麼。”
啪,臉上又挨了一下子,黑鴉很不爽我這樣跟他說話。
”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
最近學聰明了不少,不逃了。
好久沒有用鞭子抽你,還真是有點想的慌。
堂叔的客人來了,你都不知道招呼!”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緩緩的用力,直到我臉上通紅才放開,舔了舔舌頭,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欺負我,他真的很爽。
客人?臉上露出了疑惑。
找師傅的從來都是仇人,隻因為師傅在外麵作惡多端,一出手就是滅絕人性。
殺一個寨子,再平常不過的事。
找來的,都是來報仇的,可最終本事不行,被扔到地窖裏麵喂僵屍。
死了不能再死。
怎麼可能會有客人。
隨著他們的目光,在人群中看到非常漂亮的女人。
身穿苗寨普通少女的衣服,帶著銀飾,嬌俏可人,不過這個臉怎麼越看越熟悉。
身子猛然一僵。
臉上露出了慌亂。
那個女人我認識,就是昨晚上的山鬼,挑開紅蓋頭是她就是這個臉!
她從棺材裏出來了,果然是來找我來了,在這裏我一刻都不想呆,想掙紮,逃到屍窖,隻感覺那裏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放開我,快放開我!”
可是好幾個人壓住了,越掙紮他們按的越緊,拳頭也朝我身上砸。
“你再亂動,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他就是柳師傅的收的弟子,長得挺俊俏,脾氣也挺有個性。”
人群中傳來柔美的嗓音,正是那位,白毛山鬼變化的女子,分外大的眼睛,打量著我。
“說是我堂叔收的弟子,始終是外族人,沒什麼地位。”黑鴉笑著看著那位絕美的女人,眼睛不斷的在人家臉上打量,露出了貪婪。
“原來是這樣,那我有一件事不得不說了。
來的時候丟了根簪子和手鐲,好像在他手上。”山鬼抬手指在了我的身上。
“什麼還有,這等事兒。”
所有的人臉色一沉,下意識的看向我,果然看到了手上帶的手鐲。
還有握住的金簪,上去就按著我的手。
“王八蛋,竟然敢偷人家東西,長本事了。”強硬的扒了下來。
“姑娘,是這個嗎。”
“是的,路上著急趕路,在山寨外遇到了小溪。
順便把手上的鐲子,頭上的金簪,放在石頭邊上,等洗完之後,就發現不見了。
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家裏的長輩傳給我了,要是丟了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還好你們幫我要回來了,謝謝。”
“不用道謝,姑娘,是應該我們跟你道歉才對,山寨裏養了個外族人。
是我們沒辦法把它訓好。
手腳不幹淨,現在就應該給你賠禮,爛仔跪下磕頭,給這位姑娘道歉。
知道你他媽偷東西。”
“不是我拿的,道你媽的謙,那是我的東西!”我強烈的分辨道,這群傻逼。
“tmd還敢罵我,給我狠狠的打。”
拳頭和腳,朝我的腦袋狠狠的踩著。
我掙紮著想要把那東西要回來,可是看到白毛山鬼,看我的眼神卻是帶著嘲笑和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