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子當歸......
怎麼憐,又歸去哪呢?
我扯了扯嘴角,隻覺得荒謬可笑至極。
我當時在醫館門口撿到季惟時,他身中數刀,渾身是血。
我將他帶回醫館,老師傅不願意救他,說我惹禍上身,可我還是將他帶回家裏。
我救了他,他許諾給我一個願望。
日複一日地相處下,我愛上了他,他也向我表白。
可他不願意娶我,說是等傷好了,一切安全了就帶我走。
我不懂他說的安全是什麼意思。
隻知道那天之後,他變得很忙。
早出晚歸,身上總是帶著血腥味,我問他,他也從來不說。
有一天,他突然離開了,而在同一天我檢查出來懷孕。
那天我滿心歡喜地回來,準備告訴他,可空蕩的房間,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段時間,懷孕的焦慮和毫無痕跡的房間讓我覺得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我恐懼地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直到半年後,徐成找到了我。
徐成居高臨下帶著一群黑衣人將這座破舊的筒子樓團團圍住。
我戰戰巍巍地拿著菜刀防身,他卻毫不在意地將我鉗製住:“老大說你懷了孕,不能在這繼續待著,和我回去。”
我才隱約知道季惟的身份不尋常。
“季惟呢?他在哪?”
他冷哼一聲:“老大忙得很,你哪能見到他?”
我滿心懷疑,不願意和他走。
他抬手便是一槍,我腿上炸開一個血洞。
我無處可逃,被拖著上了車,然後扔在季惟麵前。
那時的痛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痛徹心扉。
我挺著肚子拚命挪動著,傷口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我扒著季惟的褲腳。
我想告訴他,我好痛。
可他連半分心疼都沒有,甚至滿臉嫌棄地後退一步。
“我現在沒辦法娶你,但我最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過你能懷上我的孩子,已經是我能給你最大的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