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結痂的傷口傳來一陣熱氣,我回過神來。
霖霖正輕輕吹著我的傷口,眼睛裏噙著淚水。
我露出一抹笑,將她輕輕抱住,她順勢窩進我懷裏,仰著頭問我:“媽媽,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知道我的霖霖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她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
“媽媽,那是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我搖晃著拍拍她的手:“是。”
她低下頭,一直絞著手指:“可是媽媽,你在那受傷了,那裏會讓你疼,你能不能不去?”
我把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可是霖霖不是經常會咳嗽,媽媽在那種了好多這沒有的草藥,喝了藥霖霖身體才會好呀。”
我以為她會覺得開心,因為她眼睛一亮。
可她隻是拉著我的手:“那媽媽你也喝藥,身體也會好,就可以和霖霖一起出門了。”
“別的小孩都有媽媽接,霖霖也想要這麼漂亮的媽媽去接我!”
我鼻間一酸,把霖霖牢牢抱住。
我的霖霖,最愛我了。
而我親生兒子,卻在我被林羽然陷害後,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邊。
我和那個孩子,也需要一個了斷。
林羽然偷偷來見我的那天,他就在二樓玩耍。
“我和季惟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識相點,自己滾。”
“你死乞白賴地住著季惟的別墅,又沒名沒分,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
我一時啞口,看了一眼在二樓玩耍的季思然,回道:“等思然再長大一些,我就走。”
她冷哼一聲:“你還是不死心,你覺得那個孩子還把你當母親嗎?”
隨即抓住我的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跌坐在地上。
我被剛進門的季惟一腳踹在胸口,他怒喝道:“你這女人怎麼敢打羽然?”
我百口莫辯,胸口像是刀絞一樣的痛,完全說不出話來。
緊要關頭,季思然從樓上跑下來。
我殷切地看著他:“思然,你說,你看到了什麼?”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以為有了希望,我的孩子終究還是心疼我的。
可他卻轉而伸手,努力夠著要去摸林羽然的臉。
“就是這個女人故意打的然然姐姐,她還罵姐姐是小三,勾引爸爸!”
季惟當即扇了我一巴掌。
愛人的不信任、孩子偏幫外人,這樁樁件件都讓我心碎成了千萬片。
我被三人趕出門外,在冰天雪地裏跪了一天一夜。
我凍到失去知覺,也隻得到季惟冷冷的一句:“你不該對羽然動手。”
季思然對我同樣沒有一句關心,反倒是一直追問季惟:“爸爸,你什麼時候和然然姐姐結婚?”
我高燒一整晚,清醒之後,對這父子倆徹底失望。
在他們結婚那天,也是我和季惟戀愛第五年紀念日,我選擇逃出那座別墅。
說來好笑,我一直被關在山頂別墅,卻是第一次知道,季惟的房子就在那座別墅不遠處。
他對我從來沒有放下疑心,也從沒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