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兼祧兩房後,要和我媽離婚。
我毫不猶豫選擇了爸爸。
我媽氣壞了,罵我是喂不熟的狗。
「大伯母人美心善,還給我買新鮮玩意,我當然要選大伯母做我媽媽呀!」
大伯母被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對我視如己出,
吃的、玩的、漂亮的衣服不要錢似的給我買回家。
直到大伯母將她的老情人送到我的床上,我知道,該收網了。
爸爸李建國兼祧兩房後,我就成了沒爹的孩子。
他說大伯母和堂哥孤兒寡母在鄉下會被人欺負,於是帶她們南下做生意,把我和媽媽留在鄉下種地。
夏季炎熱,我堂哥在小洋樓裏吹著電扇吃冰棍,而我為了賺學費和我媽在建築隊搬磚。
好不容易盼到我爸回來,他卻要同我媽離婚。
我跟著我媽窮困潦倒,最後被街頭混混玷汙了清白,死得難看。
再睜眼,我回到了隨我媽去建築隊搬磚那天。
我攔住正要出門上工的媽媽:「媽,我做了個夢,夢到我爸在外麵賺了大錢,我們去廣州找我爸去吧。」
「我聽隔壁村的張麻子說我爸在外麵有了別的婆娘,你這個正主再不去,我爸可就被別的婆娘拐走了。」
在我苦口婆心勸說下,我媽賣掉了家裏的豬,換了兩張去廣州的火車票。
我們在路上顛簸了兩天兩夜,順著爸爸平時來信的地址,找到了爸爸的公司。
我們這才知道,爸爸的貿易公司規模有多大。
公司裏光員工就有幾十號,他們個個穿著鄉下人穿不起的「的確良」白村衫,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還有我從來沒見過的電話。
大伯母張美蘭坐在老板椅上,穿著藍色碎花連衣裙,頭發燙成大波浪,像電影明星一樣。
周圍的員工不停地討好她。
「李太太,今天什麼風把您吹到公司了?這是我托人從香港買的咖啡,您嘗嘗......」
「李太太,您這個發型真好看......」
這時,爸爸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從裏頭的辦公室走出來,我大聲喊了聲:「爸爸!大伯母!」
所有人都看向站在門口的我和我媽。
我們穿著破舊老土的粗布衫和露著腳指頭的布鞋,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大伯母看到了我和我媽,精心保養的臉上像開了染料鋪,紅了又白。
爸爸看到我們兩個,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怎麼從沒聽說李總還有個女兒?」
「她為什麼管李太太叫大伯母?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到員工們竊竊私語,爸爸和大伯母連忙拉著我們往外走......
爸爸和大伯母慌亂地將我們帶回他住的地方,那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客廳裏還有電風扇。
爸爸的眉頭擰成疙瘩:「誰讓你們不打招呼就過來的,不是讓你們在家好好待著,我有時間就回去看你們嘛!」
我媽老實恭順,在我爸盛怒之下,像鋸了嘴的葫蘆,喏喏不敢言。
我替我媽辯解說:「爸爸,今年家裏先旱後澇,地裏的莊稼沒有收成,我們家的土房子也漏雨了,刮大風的時候差點把我和我媽砸死在裏麵,我們在家裏活不下去,隻好來找爸爸。」
爸爸聽我這麼一說,臉色緩和了幾分。
我咋把著天真的大眼睛:「爸爸,今天那些人怎麼喊大伯母李太太呀?」
爸爸一愣,有些尷尬。
這時,大伯母拿了兩瓶汽水過來,她連忙向我解釋:「楠楠,別聽他們亂說,同事之間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