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挽說完,掃視了一眼孫淺淺後轉身離開。孫淺淺。
等這十三天平安渡過,哪怕你是書裏的天命之女,照樣弄你。
......
元覺寺亂黨出沒的事沒有下文。
衛雲昭子夜才回東廂,侍衛跪上來報:“孫小姐來了。”
“知道了。”
衛雲昭淡淡應了聲,話剛落音,聽見月亮門前有人小聲啜泣。
他轉頭看去,孫淺淺提裙跪在麵前。
衛雲昭及時過去攔住,親手攙她起身。
向來冷酷的男人,在看見她時眼底難得有一絲溫柔,“有話說話就是,在本王麵前不用多禮。”
“殿下,”孫淺淺小聲抽噎,“我怕!”
因這一聲,衛雲昭心都揪了起來。
要不是沒名沒分,他真想把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
孫淺淺把手搭在衛雲昭臂上,一副弱不禁風模樣,邊說邊抹淚:“請殿下原諒淺淺深夜打擾,隻因淺淺一閉眼就看到那惡女的臉,淺淺......特來求殿下一個恩典。”
“殿下說過,如果我有困難,可隨時來找您,現在......”
她越說表情越難過,甜美的俏臉梨花帶雨,“沈輕挽這惡女欺壓我與三個弟弟,離開國公府後,又仗著驍郡王餘威作惡多端,百姓們深受其害。”
“雖然郡王府從未承認過沈輕挽,但父親與官府不得不顧忌郡王府,因此都不曾用過行之有效的手段。”
“淺淺這些年來,一直待人溫善,今日便要做個壞人。”
她作勢又要跪下:“求殿下處置惡女,為民除害!”
衛雲昭再次攔下她。
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心裏像被銳物紮了似的隱隱作痛。
他衛雲昭十二歲從軍,十多年的鐵血直腕,卻在見到孫淺淺的第一眼就被她的柔情融化。
也不知從哪來的直覺,認定了這女子會是他一生的羈絆。
要不是被惡女逼急了,溫婉如淺淺,又怎會下如此決定?
衛雲昭眼裏漸漸淬起了殺意,“沈輕挽不睦家人,是為不孝,欺壓鄉鄰是為不仁,本王會讓她付出代價。“
聞言孫淺淺隱下一抹笑,“謝殿下。”
“但......”
“怎麼了殿下?”
衛雲昭忍著心裏似有似無的浮躁,笑了笑:“沒事。這裏不便多留,你先回去歇著吧。”
差人送走孫淺淺,侍衛陳青來到身邊,低聲問:“殿下真要對沈輕挽動手的話,郡王府那邊......”
衛雲昭眼神漸冷。
“十三日後,郡王母親華夫人壽辰,本王便是要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動那惡女人。”
“本王自會提前與華夫人溝通此事,趁那時機她便可向眾人宣布,郡王府與惡女解除婚約,恩斷義絕。”
陳青不再顧慮,低頭應是。
西廂房。
沈輕挽連打了三個哈欠,毫無睡意。
她花了兩個時辰把書裏劇情複盤一遍,確定所有事件的節點。
勾引皇叔的事總算過去,但離她被下獄的劇情隻有十二天了。
寺裏不安全。
天不亮,她捐了身上的一百多兩銀子,連夜啟程回家。
按照書裏的路線,她在天色正式亮開時走進京城大門。
剛進去......
“姑娘讓一下!”
一輛馬車失控,徑直朝沈輕挽撞了過來。
同時,馬車裏響起女人尖銳的嗓音:“你嘞個哈兒咋個恁個憨哦,想喊勞資陪你去死嘛!”
沈輕挽眉頭一皺。
再看駕馬的男人。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