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裏的法醫不太行啊!”
“我已經找我哥幫忙了,屍檢報告很快就會出來的。”
“主要是...一言難盡啊!”
“您說,您說!”
“明明是他殺,愣是說成是自殺。這多少有些不靠譜,我就沒見過誰笑著自殺的。”
“我跟老羅說了幾次了,他也沒辦法。今晚我就回去找找我哥,他應該會幫忙的。”
“鄭醫生是熱心腸的,我們煙袋斜街誰不知道?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找上門去,他都是藥到病除,有時候連診金都不收,真的是懸壺濟世了!跟你父親一樣,都是救死扶傷。”
鄭朝陽深吸一口氣,“我也有些想我爸了。”
多門輕輕拍打著鄭朝陽的肩膀,離開了審訊室。
騎上自行車,朝著前門大街過去,他得趁著小酒館沒有打烊前,再去弄一碗炸醬麵吃吃。
像他這樣的,對炸醬麵情有獨鐘的人,吃到一碗心儀的炸醬麵那種滿足感,瞬間爆發出來。
“多爺,多爺!等等我!”
“朝陽,你不是回家嗎?怎麼往這裏走?”
“我估摸著這會兒家裏也沒做我的飯,就跟著多爺你去隨便對付一頓,你這是往哪裏去啊?這是正陽門的方向!”
“前門小酒館,那裏來了個不得了的小夥計,做的那一手炸醬麵,那叫一個好吃啊!便宜坊的跟他一比,就是弟弟!”
“真的有這麼好吃?酒館幾時賣炸醬麵了?”
“你也不敢相信吧?就今天開始的,我跟你說...”
鄭朝陽咋舌,“還挺戲劇化的,這個小子能夠入了多爺您的眼,是他的造化啊!你說我們局裏食堂,做的什麼玩意兒?他願意不願意去我們食堂做啊?”
多門雙眼一亮,旋即搖搖頭,“這個做小吃,跟正規食堂又不一樣。我們局裏的食堂,那都是上麵委派的,得驗明正身,萬一被人投毒咋辦?”
“唔,多爺您這顧慮有道理。那要是真的好吃,今後我就跟著您出來打牙祭了!”
“兩毛錢一碗炸醬麵,說便宜不便宜,說貴也不貴。關鍵人家這個炸醬弄得好啊!我自己在家裏也弄過,經常糊了醬,就苦了。”
鄭朝陽連忙掏摸出一疊毛票來,“能打包嗎?我哥他也喜歡吃麵條。我得給他帶一份回去嘗嘗。”
多門笑著指了指車鬥裏的飯盒,“英雄所見略同啊!我在小酒館裏存了錢的,等下我請你吃。”
“這多不好意思啊?那下回我請!”
前門小酒館此刻已經人滿為患了,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對不住,對不住,幾位先用著,裏頭有幾個馬上就走了。”
“徐掌櫃的,你們小酒館今晚怎麼這麼多人啊?”
“我也納悶啊!昨天都沒幾個人,今天都說好了吧!”
徐慧真很會搞氣氛,幾句話逗得大家夥高興。
“您的炸醬麵,掌櫃的,花生米沒了,豆腐也沒了,炒肚還有點。”
“噢,這麼晚了,我們明天多備點菜,你們明天來吃吧!我們大茂累了一天了,累壞了明天就沒得吃了啊!”
“多爺,您又來了啊?”
“掌櫃的,炸醬麵還有嗎?”
“多爺,不好意思,麵沒了,您家要是有麵條,帶點炸醬回去吧!”
“也行,給我裝三份炸醬!”
“您二位裝三份?我給您取一個飯盒來,分開裝,明個兒您再給我送回來,行吧?”
多門豎著大拇指笑起來,“掌櫃的敞亮!”
“您在我們小酒館還剩下兩塊二,我給你算作...”
“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們這的炸醬,沒有麵條也得是這個價格!”
“那行,給您送點炒肚吧?不過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能如您意啊?”
眾人又是一通哄笑。
接過徐慧真遞來的飯盒和油紙包,多門跟鄭朝陽就要離開,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許大茂。
“許大茂,這是綢緞莊的鑰匙,明早記得開鋪門!我走了!”
“掌櫃的您慢走,這裏給您留了三份炸醬麵,給家裏人帶回去嘗嘗吧!”
家裏人?
陳雪茹微愣,還是接了過去,“知道了。徐慧真,這個錢...”
“從他工錢裏扣。”
又是一通哄笑過後,陳雪茹踩著高跟走了。
【當前綢緞莊掌櫃陳雪茹情緒值+88】
【當前小酒館掌櫃徐慧真情緒值+176】
幾個意思?
你們還有情緒了?
扣得是我的工錢啊!
整整一個下午到晚上,他的情緒值都有近兩萬了。
不過期間兌換了不少炸醬麵和下酒菜,羊毛出在了羊身上嘛!
“大茂,出來一下!”
“爸,你怎麼又來了?”
“跟我回去,你媽擔心你一天一夜了,你要讓她急死嗎?”
“我說了我不回去!你們要我娶資本家的女兒,我不願意,我說了我不願意!”
“啪”的一聲,許富貴看著自己的手掌發愣。
丟下圍兜的許大茂,直接跑遠了。
“幹嘛呢?看到這身衣服了嗎?就敢打人?你是他什麼人啊?”
鄭朝陽都要走了,遇到這麼一幕,連忙上前攔住了許富貴。
天生見到這身皮犯怵的許富貴,連連後退著,“老總,誤會,誤會啊!他是我兒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啊!”
“什麼老總?叫同誌!”
“他是你兒子不假,那他是犯了什麼錯,你要打他?我們可都看到了,你別說瞎話,不然跟我們回局裏說去!”
多門朝著鄭朝陽指了指,騎著自行車就追了出去。
徐慧真也沒想到,許大茂隻說他還有一個妹妹,沒說他還有爹媽啊!
這當爹的一看就是不講理的,不然就不會簡單粗暴的打人了。
“爺們兒,蹲這裏呢?”
“多爺,我想靜靜!”
靜靜: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麼?
“遇到這種不省心的爹媽,難為你了。剛剛我聽了一嘴,資本家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啊?”
“婁家的那位!我媽給他們家當傭人呢!也不知道搞什麼,非要我娶他閨女,給我鬧了好久了。”
多門歎了一口氣,徑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