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被應該最愛我的兩個男人現在成了傷我最深的人。
他們故意做局引我,我的錢現在已經被阮明輝和謝燕辭全都送給了阮茗薇。
謝燕辭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是一句警告。
“你安分一點,我們半個月後的婚禮還能如期舉行,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他知道我愛他,所以他的威脅肆無忌憚。
哪怕他現在隻是個保鏢,沒有任何籌碼也能逼迫我聽話。
隻是因為我愛他。
可現在,這份愛,我決定收回了。
我深深地凝望著謝燕辭,眼中是虛無的疲憊:“謝燕辭,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
他胸腔鼓動,強壓下不耐,用一種妥協無奈的語氣說道:“隻要你以後安安分分的,我會試著和你好好在一起。”
言外之意就是:這七年,在他眼中我們連個開始都沒有。
我手掌往上拂去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我不會嫁給你的,我們的婚約就此作廢。”
謝燕辭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七年間,這樣聲色厲茬的話我說過了不下一百次。
他早已經不以為意。
可偏偏,今天的第一百零一次,是真的。
我是真的不會嫁給他了。
拍賣會後,我一連三天沒有找過謝燕辭。
直到阮茗薇的生日宴,他再一次安靜地站在我身側。
可我也清楚地知道,從阮茗薇穿著公主裙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再也沒落在我身上了。
阮茗薇嬌笑著攬上我的手臂。
用勁往外扯,我吃痛又無力掙紮,任由她拉著我往外走。
“姐姐,爸爸給我從西北買了兩匹烈馬,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阮茗薇的氣息驟然逼近在耳側:“姐姐,這三天我都和你的未婚夫在一起,我現在腰還酸呢。”
“姐姐,你爭不過我,你媽也爭不過我媽。”
我咬緊了牙關,竭力克製:“看來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和你媽一樣,是當小三的料。”
阮茗薇勾唇,笑得甜美又惡毒:“姐姐,你還不明白嗎?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所以,哪怕我並不喜歡那個窮保鏢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因為我討厭你,我不想你過得好。”
“我聽說你要嫁給西北那個瘸子了。”
我鼻間嗅到一股難聞的騷臭味,竟是阮茗薇往我衣服上潑了一灘馬尿。
那兩匹烈馬躁動不安,我不住後退。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阮茗薇嘴角含著笑意扇了自己一巴掌,踉蹌地後退幾步。
與此同時,烈馬嘶鳴朝我而來。
阮茗薇做作的尖叫聲中,我看見謝燕辭毫不猶豫略過我朝她而去。
他將阮茗薇牢牢護在懷裏,大手撫過她嬌嫩帶著掌印的手。
他緩緩抬眸與我對視,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他立在原地,像是看死物一般看著我。
那其中,是怨恨、是殺意。
他不會救我了,我渾身一僵,馬蹄碾碎小腿。
骨裂聲和我的心碎聲混成一團,血肉模糊。
周遭議論聲逐漸大起來,戲謔的目光像是箭矢射向我。
“拍賣會上就看出阮大小姐是個人物。”
“這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婊子嗎?”
烈馬驟然揚起前蹄,嘶吼一聲就要砸在我心口。
混亂縫隙間,我看著依舊毫無動作的謝燕辭,心痛到快要窒息。
“籲——”
壓在身上的黑影消失得猝不及防。
緊繃的精神鬆懈,我眼前恍惚,便聽見一聲輕笑。
方才還凶惡的馬在穿著一身黑金色騎裝的男人的手下溫馴地像是小狗。
那人與我對視:“你好,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