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晚榮不好反駁白卿卿的話,隻能假笑著哄勸道:
“卿卿,心蘭的娘親是不對,可她已經不在了,你就莫要再怨心蘭了!錯是你爹犯的,他求娶你母親時,說過終身不納二色,卻看上了心蘭的娘親......哎,你不該遷怒於心蘭,心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聽姨母又在詆毀爹爹,白卿卿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爹爹從來都沒有對不起娘親,所謂的那個外室,不過是姨母為了掩人耳目安排的。
爹爹為了幫姨母遮醜,從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可姨母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身上潑臟水,讓他背負了那麼多年的罵名。
一想到這些,白卿卿心裏就恨得發慌,冷笑道:
“她可憐!那我病死的娘親誰來可憐?她那個不要臉的娘害我娘慘死,她哪來的臉再碰我娘親的東西!”
“姐姐,不是的,我娘她是好人家的姑娘,她沒有下作地去爬爹爹的床,是爹爹他......他強迫的我娘!”
白卿卿眼神一冷,反手就給了白心蘭一巴掌: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哪隻眼睛瞧見了爹爹強迫的你小娘?”
前世,因為表哥們不喜歡她與白心蘭爭搶,所以即便她厭惡白心蘭,也從未真的為難過她。
可現在,她不會再忍了,表哥們不是厭惡她欺負白心蘭麼,那她就好好欺負一番給他們看!
白心蘭頓時被噎住,子虛烏有的事她哪來的證據,隻是覺得白卿卿那麼厭惡父親,定然會相信她的話,哪裏想到今日的白卿卿竟然多了幾分腦子,沒有被她牽著鼻子走!
她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含著眼淚委屈道:
“姐姐,是我錯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覬覦你的東西,我該攔著表哥們的!”
“你鬧夠了沒有?”
見白卿卿竟然對白心蘭動手,宋牧野氣憤地上前推了白卿卿一把,冷道:
“虧心蘭不顧自身安危下湖去救你,你竟連幾幅字畫都不舍得讓給她,你怎能如此自私!?”
護好白心蘭後,他又冷著臉對白卿卿道:
“除了這幾幅字畫,你再選些禮物出來給母親,她幫你去霍家賠罪,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宋硯舟點頭:“我記得白家有幾顆救命的丹藥,你拿出來一顆給母親,讓她送去霍家,也算是你道歉的誠意!”
聽兩位表哥竟然管她要九清丹,白卿卿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原來姨母今日過來,竟是在打九清丹的主意。
前一世,因她信任姨母,毫無防備地將九清丹交給了她,可她卻並沒有拿著九清丹去救霍姑娘的命。
這一次,她怎麼可能還會將九清丹交到姨母手上!
深吸了一口氣,白卿卿忍住了心底的怒意,冷道:
“碧璽是因為心悅大表哥才會去害人,說起來大表哥也有責任,你們怎麼不讓大表哥賠禮,隻讓我一個人來道這個欠?!”
“我......”
宋硯舟神情一滯,他從沒想過這件事自己也有過錯。
“姐姐,這怎麼能怪大表哥,他也不知碧璽心悅於他啊!”
白心蘭見宋硯舟被噎住,忙替他找補了一句。
林晚榮拉住了白卿卿的手,裝作無奈地低聲勸道:
“我知道你擔心霍姑娘醒來會繼續與硯舟議親,可......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你聽話,先救一救霍姑娘,以後你想要什麼,姨母都會答應你!”
聽母親這般說,宋硯舟心中越發憤怒。
原來白卿卿不願拿九清丹出來救人,是害怕霍姑娘會清醒過來,成為她嫁給他的阻礙!
竟還裝模作樣地砸掉了玉佩,其實還是在處心積慮地想要嫁給他!
“母親,不必再求她,她早就沒了心肝,怎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宋硯舟憤怒地看著白卿卿,冷道:
“霍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霍家都不會原諒你!你莫要幻想著沒有霍姑娘,你就能嫁給我,我就是終身不娶,也不會娶你這樣心思歹毒的女子為妻!”
白卿卿知道宋硯舟是誤會了自己,可她並沒有多做解釋。
宋硯舟討厭她,不想娶她,她求之不得!
她定定地看著宋硯舟,一臉認真地道:“希望大表哥說到做到!”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宋牧野道:“不問自取則為偷,若三表哥下一次再來我的私庫亂動我的東西,我隻能請衙門的人過來一趟了!”
宋牧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白卿卿,你在說什麼?我拿你幾幅字畫而已,你竟然想讓衙門的人來拿我?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從前,白卿卿把姨母和三個表哥當做最親近的人,所以無論宋牧野從她這裏拿走什麼,她都不會計較。
可那個愚蠢的白卿卿已經死了,如今的她絕不會再叫他們占半分便宜。
“三表哥好大的口氣,這幾幅字畫價值萬兩,你到底憑什麼覺著可以隨意拿走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知道了,白卿卿,你見我和大哥不願理你,又想出另外一種辦法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對不對?!你真的隻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爭寵!”
宋牧野嫌惡地看了白卿卿一眼,隨後對宋硯舟道:
“誰喜歡這些破爛東西!大哥,咱們走,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她能裝多久!”
宋牧野還是第一次被白卿卿拒絕,臉麵上有些掛不住,瞪了白卿卿一眼後便拉著白心蘭要離開。
白卿卿邁步攔住了宋牧野的去路,沉聲道:“等等!”
宋牧野就知道白卿卿會害怕他生氣不再理他,揚起下巴道:
“怎麼,這就後悔了?”
“嗯,確實後悔!”白卿卿努起櫻唇,懊悔地點了點頭。
隻是不待宋牧野再次開口,她便蹙眉看著他道:
“後悔從前讓三表哥從我這裏拿走那麼多物件!既然三表哥覺著那些都是破爛,還是盡早歸還我吧,還有以後你在鳳凰樓吃酒,莫要再記我的帳了,好似那個常去鳳凰樓胡鬧的人是我一樣!”
她不學無術的名聲,一半都是為了給宋牧野遮掩而落下的。
她雖然不再爭三個表哥的寵愛,卻要為自己和白家爭一口氣!
宋牧野氣得一雙鳳眸都瞪圓了,惱道:
“我不過是讓心蘭從這裏拿幾幅畫,你竟跟我算起帳來!白卿卿,你白家欠心蘭的,欠我母親的,你算得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