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梁善玉憤恨不滿的目光,梁未鳶上前接過對牌。
“兒媳定不負公婆所托。”
接過對牌,梁未鳶瞥了眼梁善玉,自然清楚她心裏的小盤算。
好妹妹,你真當嫁了霍思源,就能萬事不愁當你的貴夫人了?
她梁未鳶無論嫁誰,掌家對牌都隻能是她的,無他,隻因她梁未鳶是將門嫡女,鹽商首富獨女的獨女。
單憑這點,梁善玉這輩子別想越過她頭上去!
敬完公婆茶,眾人散去。
梁未鳶回大房院兒時,卻在拐角撞見早早等候的梁善玉。
這會兒梁善玉捏著帕子,一副矯揉造作地朝她行禮。
“姐姐,昨日之事,是我與夫君醉酒才闖下大禍,還請姐姐不要怪罪。”
梁善玉滿麵為難,她不願向梁未鳶低頭,可為了霍思源的前途,她不得不低頭。
畢竟沒了梁未鳶,朝堂之上何人能為霍思源開路?
今日低頭,不過是為了日後風光。
梁未鳶瞧她一臉做作,又想起昨晚她那番惡心人的言語,自然每個好臉色。
“怪不怪罪的,事情都已成了,你今後好自為之便是,不須向我解釋。”
梁未鳶不僅不怪,還要多謝梁善玉昨晚那一遭,否則她還不知如何換了這門親事呢。
霍思源那般喜新厭舊,在朝堂站穩腳跟,又等父親過世將軍府再無助力,便將她棄逐流水飄零。
那般負心漢,真該與梁善玉一輩子不離不棄才好!
梁善玉紅著臉應對,“是了是了,姐姐教訓的是,隻是妹妹還有一事相求,如今思源也到了入朝的年紀,但在朝堂並無助力,不知姐姐能否在三日回門之時,向父親提起此事,在朝堂上多多為......”
沒等梁善玉說完,梁未鳶便蹙眉將她打斷,“他隻是我小叔,我不為自己夫君使力,卻為二房小叔籌謀,你是生怕旁人不知家裏這點糟爛事?”
梁未鳶冷聲嗬斥,早在梁善玉說完,她便反應過來,或許梁善玉也是重生的。
前世回娘家時,梁未鳶的確主動向父親提起提攜霍思源一事,可梁善玉隻為庶女,母親又不得寵愛,在父親跟前說不上話,也隻能求到她的頭上。
那她昨夜爬到霍思源床榻上時怎麼不想著這些?
見梁未鳶厲聲反駁,梁善玉急急跺腳,“可大哥的身子都那樣了,世子之位早晚都是思源的,如今姐姐給他賣個好,等大哥過世,今後姐姐在府中的日子也好過些啊!”
梁善玉一心為霍思源求前程,這會兒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誰說霍瑾見一定會死的?昨夜我分明看見他的手動了一下,保不齊沒幾日便能痊愈,倒是你,新嫁霍家便咒大伯哥過身,梁家何時教過你這種規矩?”
梁未鳶這番話,說得梁善玉頭腦發昏,又羞又憤恨不得鑽進地裏,前世新婚夜她也去找霍思源鬼混了,自然不知道霍瑾見的手動沒動。
但她壓根不擔心。
前世霍瑾見可是足足昏睡了三年才清醒,三年時間,足夠霍思源籌謀繼承世子之位。
麻煩的,隻有她這個姐姐!
梁未鳶勢大,掌家對牌又在她手裏......
正當梁善玉苦惱時,一個老婆子悄聲靠近,眉眼恭順不卑不亢。
“大夫人,老奴是老太君跟前伺候的,老太君有令,叫大夫人過去一趟。”
這一下,梁善玉的眼都亮了。
這位老太君是霍侯的生母,自打喪夫後便一心禮佛,心中唯一惦念的,就是她那昏睡不醒的長孫。
別看老太君年歲大了,但霍侯事母至孝,隻要老太君一句話,霍侯便是刀山火海都要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