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梁善玉也被老太君傳過去了,她自認表現得恭敬孝順,卻被她罰著跪了整整半個月祠堂!
梁善玉幸災樂禍瞥向梁未鳶。
以她這般高傲的性子,但凡說錯一句話,隻怕就不止跪半個月了!
“嬤嬤稍後,待我更衣後便去麵見老太君。”
梁未鳶自然知道這位老太君不是好伺候的主兒,回院兒更衣後,梁未鳶先叫梅書回梁家傳了個信。
早年前外祖父仗義疏財,曾對一位曠世名醫有恩,若是能將這位名醫請來,保不齊霍瑾見能早些醒來?
被老嬤嬤領進老太君院子裏。
滿院縈繞著佛香煙火氣,院中仆人少見氣氛格外壓抑。
梁未鳶跪在屏風外的蒲團上,朝裏頭潛心禮佛的老太君行禮。
“孫媳梁未鳶,見過老太君。”
梁未鳶深深叩頭,可等了許久,裏頭也隻有佛珠盤動聲,直到累得腰背酸痛,脖子險些斷掉時,老太君才開口讓她起身。
“昨日之事我已聽聞,你如今進了大房的院兒裏,心裏可情願?”
梁未鳶這一聽,就知道老太君是故意給她出難題。
想必前世梁善玉就是沒答好這個問題,才生生跪了半月祠堂。
梁未鳶隻簡單思索後便立即應答。
“回老太君,我以二房嫡妻身份嫁入霍家,臨頭卻入了大房,若說情願自然是假的,但事情已成,我不甘與姐妹同侍一夫,嫁入大房自然也是情願的。”
“瑾見雖還病著,但我一日是大房院兒裏的女主人,便一日不敢懈怠。”
梁未鳶深知,對待老太君這種人精,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無濟於事,不如老實作答。
反正這一世換了親事,她是心甘情願。
屏風內的佛珠聲停了。
老太君一聲未吭,隻有她身旁的老嬤嬤起身。
“老太君累了,今日便到這吧,還請大夫人自行回去。”
隻問這一句就結束了?
梁未鳶心中有疑問,但不敢多言,至少她沒落得個罰跪的下場,就已算不錯了。
見著梁未鳶全須全尾地從老太君院兒裏出來,梁善玉更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憑什麼?
前世她使勁渾身解數,在老太君跟前討好逢迎,承諾要將霍瑾見伺候得無微不至,反倒落得個罰跪的下場。
她就不信梁未鳶這般高傲的性子,能比她還豁得出去?!
“阿福,你看瑾見這媳婦兒如何?”
梁未鳶走後,老太君才開口,問向一直侍奉身旁的老婆子。
阿福沉吟片刻,“大夫人是個實誠人,好歹沒說些虛頭巴腦的好聽話來糊弄您。”
老太君闔眼點了點頭。
她最厭惡那些花言巧語,唬她老婆子年歲大的機靈鬼,瑾見是她看著長大的寶貝疙瘩,他娶的媳婦兒必得是個懂禮數的。
如今霍瑾見病著,梁家硬塞來個庶女,老太君雖不願卻也挑不出差錯,畢竟京中也無別的人家肯來許親。
可昨夜倒好,糊裏糊塗就把將軍府的嫡女許給她孫兒了。
今日瞧著,這梁未鳶也是個懂分寸的,等日後霍瑾見病好了,這霍家還得由他們兩人撐著呢。
“阿福,你叫底下人多盯著些,大房那邊誰敢在我孫兒與孫媳身上打主意,不必留情麵。”
“是。”
回了大房院兒裏,梁未鳶也與霍家管事交接好了掌家事宜。
前世她早將霍家中饋理得門兒清,丟了賬本也能頭頭是道,如今隻是走個過場。
梁未鳶在家仆名單上,特意挑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今後調到大房來做事,二房新娶了夫人,也該多派些人手,晚些你叫二夫人自己去挑就是了。”
梁未鳶挑的這些人,前世是她精挑細選到二房做事,時間也驗證了忠心耿耿的忠仆。
如今她到了大房,這些中用的下人自然也得一同帶來。
如今府中添人進口,各房所需的份例也得重新分配,梁未鳶正按照前世份例分配時,餘氏身旁的大丫鬟過來傳話了。
“大夫人,侯夫人托我給您傳句話,侯夫人近來身子不爽,每日需多添二兩血燕佐藥,隻是侯爺向來節儉,為免多生事端,這事還請大夫人想個主意。”
梁未鳶抬頭一瞧那大丫鬟的臉色,就知道是餘氏故意給她出難題呢。
府中每人每月的份例都是定額的,餘氏想添血燕,卻又不想在賬本上明寫被侯爺發現。
這是讓她做假賬?還是讓她拿自己的份例堵她的窟窿?
“那好辦。”
梁未鳶在賬本上落筆,沒有絲毫為難之色。
“不想在賬本明數,隻找旁人頂窟窿就是了,夫人是二房生母,我雖有心為婆母頂窟窿,但到底是大房的人,善玉是她親子媳婦兒,孝敬公婆是她份內之事,婆母每日多出的血燕,便從善玉那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