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源和梁善玉在門口被人當猴似的觀賞了半天,臉都漲紅了,可將軍府的門已經被拴上了。
梁善玉不甘心,還想去敲,被霍思源不耐煩地攔住了。
他身上疼得厲害,這麼一扯就齜牙咧嘴。
“還不嫌丟人嗎?還不讓人送我回去!”
梁善玉臉色發白。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才是重生的,一重生就搶占了先機,搶走了霍思源當了二房太太,而梁未鳶如今隻是個癱子老婆,憑什麼將軍府還給她撐腰?
她看著霍思源鼻青臉腫的臉,攥緊了拳頭。
梁未鳶就仗著有個好娘、好哥哥,他們後來還不是死了!
總有一天,將軍府會後悔的!
梁善玉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
可事情顯然還沒完。
霍思源養尊處優多年,渾身細皮嫩肉,就沒這麼疼過。
他坐馬車都覺得身上哪哪都疼得受不了。
如今剛下了馬車,有了大動作,霍思源的哀嚎便驚動了餘氏。
見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餘氏是又氣又急,眼睛都紅了。
她先讓人把兒子抬進去,隨即請了府醫過來。
府醫診治過後,確定霍思源隻是皮外傷,並未傷及臟腑,隻需好生調養,餘氏這才有時間坐下來質問梁善玉。
“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她看來,兒子出門前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肯定和梁善玉脫不了幹係。
梁善玉一直單薄站在角落,餘氏一厲聲下來,她嘴唇都在發抖,不知道怎麼解釋。
因為怎麼解釋都是錯的,餘氏這護犢子的性子,一定會責罰她。
她不說,霍思源可有的說。
他覺得今兒自己委屈得很,本來就是陪新娘子回門,突然就被打了一頓,還被扔出來——
他就沒受過這個委屈!
他直接添油加醋一頓說。
“娘,那梁自肖下手實在是重,險些把兒子打死!”
沒想到餘氏卻是冷靜下來了,她冷下臉,“早知道,你當初做什麼去了?新婚當夜和妻妹廝混,還換了親,將軍府那兩位最護著梁未鳶你又不是沒有耳聞!”
“要我說,你就是活該!”
將軍府夫人和大公主十分護著嫡女這事京城都有耳聞,霍思源他們回門之前,餘氏不是沒有提點過。
沒想到她這兒子就這麼蠢。
不過想著,餘氏依舊冷冷睨了梁善玉一眼。
“沒用的東西,光就學著勾人去了?看著夫君被打,也不會攔著!”
本就不得餘氏喜歡的梁善玉聽了霍思源的話,忙把頭壓得低低的,心中是又氣又委屈。
她身子顫了一下,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餘氏麵前。
“母親明鑒,我那哥哥本就是個粗人,兒媳攔不住啊!”
她大哥一拳頭過來,她也飛了,她怎麼敢攔啊!
而且她也不是沒勸,越勸他打得越狠啊!
看著這張無辜的臉,越看越氣,餘氏“啪”的一巴掌摔在梁善玉的臉上,叱罵:“你個沒眼色的東西,還敢頂嘴?出去給我跪著,跪不足兩個時辰,不準起!”
梁善玉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向餘氏。
簡直就是潑婦!
可對上餘氏那雙陰沉銳利的目光,她又不敢反駁。
水漣漣的目光隻能轉向霍思源,求救的看著他。
然霍思源今天丟大臉了,沒心思應付她。
他似沒看到一般,轉過頭閉目養神起來,絲毫沒有給梁善玉求情的意思。
梁善玉隻能咬牙應了。
“兒媳遵命。”
梁善玉走到了院子裏,跪在了青石地麵上。
眼下她奈何不得梁未鳶,餘氏隻能拿梁善玉出氣。
說到底,都是她這兒子不爭氣,她做母親的,隻能多規劃規劃。
見著梁善玉在院子裏規矩跪好,她這心裏的氣散了些許。
心平氣和地開口。
“你別小看了梁未鳶,她畢竟是嫡女,那母親和哥哥也都不是好相與的,不好拿捏,本來這婚事給你便是最好的。”
被打了一頓,霍思源想辯駁,也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隻急切地呶呶道:
“娘,那怎麼辦啊?咱們可還沒得到將軍府的支持,也沒得到梁未鳶的嫁妝啊!”
太過激動,牽扯了身上的傷,疼得霍思源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還能如何,自然是快些收拾了大房那邊,讓你兼祧兩房。”餘氏冷冷一笑,“本想著梁未鳶若是個乖覺的,留下給你生兒育女也不錯,可她如此精明強幹不好拿捏,來日你坐穩世子之位也不必留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她上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