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是傍晚時分清醒的。
跪了一天的宋拂衣總算被允許起身了。
水米未進的她被蓮生扶回去後,當夜就發了高燒。
那時候已經是三更,瘦弱的她臥在一團雲被當中,臉色赤紅,幹的已經起皮的嘴唇不停的蠕動著。
含含糊糊的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宋拂衣一向不喜歡有人在身邊服侍,獨守在床邊的我急的團團轉,隻能狂吠了幾聲,將蓮生她們都吵醒了。
蓮生撫著宋拂衣滾燙的額頭,急道:“不行,娘娘不能再燒下去了,必須馬上去請太醫!”
往日要辦到這些自然是容易。
宋拂衣就算再不受寵,她也是皇後,宮裏沒人敢輕易怠慢她。
可現在,蕭貴妃落胎,崔燁竟然將所有的太醫都叫到了關雎院。
眼看宋拂衣的額頭越來越燙,萬般無奈之下,蓮生隻能讓人把太醫院唯一留守的藥童找來了。
那藥童被叫過來時,神色比我們還慌張。
好在老天保佑,在用了藥後,宋拂衣的燒竟然真的慢慢退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她醒來時,我奮不顧身的撲到她麵前,忘乎所以的搖著自己的尾巴。
熬了一夜的蓮生等人也先險些哭出來,紛紛湧到床邊。
宋拂衣揉著我的頭,輕聲道:“放心吧,我現在還不會死的。”
這話委實說的奇怪,什麼叫現在還不會死?難道她已經決定了要什麼時候死不成?
可那時我們都沉浸在她病愈的好消息裏,也忘記了宋拂衣一向最能偽裝。
根本沒有留意她話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