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
柳嫣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身上穿著鳳冠霞帔。
「難道是為了看我和純風哥哥的婚禮?」
柳嫣兒緊握著蕭純風的手,得意地看著我。
「你這個賤人!」
我伸手想要拽柳嫣兒,卻被人猛地踢到一旁。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蕭純風:「純風,你為了她,踢我?」
蕭純風冷漠地望著我,說道:「踢的就是你這個怪物,你不配碰嫣兒。」
小時候,柳煙兒總是喜歡欺負我,罵我是個怪物。
蕭純風都會將我護在身後,狠狠斥責她。
如今,一切都變了。
懸著的心,終於在這一刻碎了。
「來人,這個怪物企圖對皇後無禮,亂棍打死。」
三兩個侍衛來抓我,我死死攥住蕭純風的衣服。
「純風,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你娶的人,不是我?」
聲聲質問中,蕭純風捏著我畸形的肩胛骨,冷笑道:
「朕的皇後,怎麼能是個惡心卑劣的怪物?」
怪物嗎?
我不死心地問道:「那從前的一切,都算什麼?」
「當然是為了利用你。」
蕭純風湊近我,應道。
「你還記得八歲那年,我找了郎中來看你嗎?其實你的脊椎是可以恢複正常的,但是我沒有告訴你。」
「甚至還讓郎中給你開了會讓脊椎彎曲更嚴重的藥,這樣你就會永遠把我當成救世主,不會離開我。」
蕭純風的語氣如此輕,我卻覺得好似有萬斤鐵壓在心頭。
絕望,痛苦,和巨大的恨意。
「蕭純風,我要殺了你!」
我伸手想要掐死蕭純風,卻被旁邊的侍衛摁住了。
柳嫣兒蹲下身,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憐憫:「陛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見血了。」
「打折腿腳,灌了啞藥,丟到亂葬崗去就好了。」
蕭純風溫柔地攬住她的腰:「還是皇後心善。」
我被拖了下去。
我一遍又一遍喊著蕭純風那個的名字,他卻始終沒再看我一眼。
他隻是吻了吻柳嫣兒的發。
就像從前親吻我脊椎那樣溫柔。
亂葬崗的夜晚格外寒冷。
啞藥燒壞了我的喉嚨,蛇毒侵蝕著我的內臟。
我仰麵躺在屍堆裏,蠅蟲舔舐著我潰爛的身體,終於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麵的。」
一道聲音響起,我轉頭,看見了蛇窟裏的那個男人。
「沒有哪個男人會把心愛的女人親手推進蛇窟,我一早就猜到,他會負你。」
男人蹲下身,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脊椎,像撫摸一件心愛之物。
「想報仇嗎?」
這句話讓我原本空洞的心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可以幫你,但代價是——」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用盡全部的力氣點頭。
無論什麼代價我都接受,隻要能報仇。
男人笑了:「很好。」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吻住我潰爛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