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服務員上了菜,薑挽寧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不緊不慢的坐下拿雙筷子去夾菜。
像薑涔涔這種蠢貨,她愛怎麼鬧怎麼鬧。
鬧騰一陣,見薑挽寧壓根沒打算搭理自己,薑涔涔攥了攥拳頭,用腳狠狠踹了踹地麵。
“薑挽寧,你給我等著!”
扔下一句狠話,她轉身離開了。
主角都走了,圍觀的吃瓜群眾最後也是搖搖頭,訕訕離場。
陸毅之冷淡的眉眼落到薑挽寧身上時,卻是多了不同的眸光。
他對麵前女人確實增添了幾分好奇,一個女人被誣陷成私會,要是傳出去名聲就毀了,可她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真是不常見。
當薑挽寧察覺到不對時,她抬頭,上下打量著陸毅之,“你不坐下來吃啊?”
“剛剛她來鬧事,你就不怕嗎?”陸毅之開口。
薑挽寧冷不丁地回答:“跟她費那麼多口舌幹什麼,又沒好處。”
薑挽寧穿過來擺爛擺習慣了,來到這裏什麼都得靠自己博一博,太累。
沒有好處的事兒,她不幹。
想到這,薑挽寧手上動作突然停頓了下,她衝著陸毅之勾了勾手,眼神又落在板凳上,示意讓人坐下來。
迎著這樣的目光,陸毅之心跳頃刻間漏了一拍,隨機薄唇微抿,眼神慌亂的四處一瞟,最後坐在了薑挽寧對麵。
“我是薑家親生的,你得娶我,咱們兩家的約定才算完成,知道嗎?”薑挽寧語氣堅定道。
“咱倆扯了證,我就跟你去隨軍!”
陸毅之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盯著她看。
半晌無言。
他本來就不同意老頭子為了還人家的恩情就拿自己婚姻當作人情的。
可不知為何,話從麵前女人嘴裏說出後,他心裏竟起了一絲波動。
陸毅之抿了抿唇,開口想說些什麼。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兩人身邊突然多了幾個人。
“挽寧,你不是去郵局寄錢來嗎,怎麼和小陸在這兒吃起來飯了?”
兩人目光對上後,抬頭就看到薑建國他們夫妻二人。
開始薑建國看到薑涔涔哭著回家控訴薑挽寧挖自己牆角,他還不信,要不是現在親眼所見......
沈如枝強顏歡笑,“挽寧啊,你現在這樣做,確實是有些不地道。”
她現在打算將兩個女兒都留在身邊,卻沒想薑挽寧心思這樣重,既要又要。
薑挽寧看了眼躲在他們夫妻身後的薑涔涔,發現薑涔涔正好也在打量自己。
她當即朝他擠出一個笑容,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不是想好好玩嗎。
那就來唄。
薑涔涔眼眶紅潤,“妹妹,我是占了你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年,可這些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當年替換咱倆的人又不是我。”
“為了彌補你,我已經把工作讓出去了,可你為什麼還不知足?”
薑挽寧微笑,“是啊,我就是不知足。”
最簡單的話,說出來也是尤其紮心。
薑涔涔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當初,就該讓她一回家就嫁給那個傻子,還能解決不少麻煩。
現在好了,留下一個禍患在身邊。
“你今天要是沒有個好的解決方法,我就趁著人家還沒下班就直接跟他去領證!”薑挽寧又補一句,“你還不知道吧?陸毅之這次來是帶著結婚報告來的。”
這些話是薑挽寧硬著頭皮說出來的,隻要陸毅之不在後邊揭她短,就什麼都好說。
“夠了,在外麵丟人丟到什麼時候,你們奶奶剛到家,都先回家!”薑建國不滿的開口了。
家醜不可外揚,薑建國一直都知道這個理的。
沈如枝更是疾言厲色,少見的發起了火,“好了,你們兩個都跟我回家!”
她一手拉著一個,臨走之時,還不忘衝著陸毅之點點頭。
走到國營飯店門口,薑挽寧停下腳步,甩開沈如枝的手,到陸毅之耳邊,用著僅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現在,她隻能賭一賭了。
一到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太太,躺在沙發上,手裏攥著木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
聽到有開門的動靜,劉翠蓮睜一隻眼瞟了下,看到薑挽寧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後,直接坐到沙發上。
她將扇子放在桌上,“哎呦呦,這就是我那可憐的親孫女吧!”劉翠蓮走來,雙手攥住薑挽寧的手。
老人家淚淺,又開始回味起了她那已經去世的老伴兒。
“一晃眼,你都長這麼大了,你爺爺命沒我好,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我的親孫女。”
劉翠蓮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薑涔涔搭話,“奶奶,您命那麼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你個死丫頭,我命好不好用不著你來說,可憐我們薑家大兒,給人家白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
劉翠蓮隻是愕然了幾秒,就想起了這個白養活的賠錢貨薑涔涔,為了她,他們夫妻二人還把自己送到閨女家,要不是過壽了,她都回不來!
劉翠蓮是什麼樣的人,薑挽寧也算是摸透了底。
別看她現在是為薑挽寧說話,其實全都是為了自個,是個不折不扣以利益為中心的人。
沈如枝忙出來,扯開話題:“媽,你這一路上也辛苦了,我去給你沏麥乳精喝喝。”
聽到有好東西,劉翠蓮則緩緩點頭,又唔了一聲。
“鄉下跟城裏就是不一樣,每天聞著雞屎聽著狗叫,還是城裏舒坦啊。”劉翠蓮感慨。
薑涔涔硬湊著往上貼,“奶奶,您就在家裏好好住下,孫女好好給你辦壽。”
雖然老太太能折騰,但不是壞人,薑涔涔當然想讓劉翠蓮幫著自己。
“如枝啊,我的麥乳精怎麼還沒好啊?”劉翠蓮白了眼薑涔涔,徑直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薑挽寧沒那功夫熱臉貼冷屁股,直接回房間去了。
薑涔涔屁顛屁顛的跟著劉翠蓮,等隻剩下她們倆人後,薑涔涔就一聲接著一聲的開始歎氣。
“你晦氣死人哎,別在我跟前晃悠。”
劉翠蓮是越來越不滿意薑涔涔,她大壽在即,薑涔涔淨整些破壞氛圍的事兒。
見薑涔涔牙根沒有走的打算,劉翠蓮放下搪瓷缸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