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門一出來,薑涔涔愣住了。
這個傻子,怎麼換個衣裳居然那麼好看?真是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
薑挽寧衝著沈如枝笑了笑,沈如枝拍拍手,心裏也樂開了花般:“好看好看,這身衣裳真是襯你。”
薑建國端著搪瓷缸的手頓了一下,“仔細看看,跟你媽年輕時候真有一拚。”
薑涔涔指甲就快要捏到肉裏了,她心有不甘,憑什麼,憑什麼薑挽寧就能穿漂亮裙子,她卻頂著個紗布不敢出門!
望著薑挽寧一蹦一跳離去的身影,薑涔涔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心裏開始盤算著。
剛一出門,薑挽寧迎麵撞上了李桂英。
李桂英望著這姑娘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再哪裏見過,還是薑挽寧先招了招手。
“姑娘,你是哪家的親戚啊?”李桂英熱情的回應著。
薑挽寧瞪大眼睛,伸手指了指薑建國家的房子:“嬸子,你不認識我了?”
李桂英腦子快速轉動一圈後,忙拍了拍腿,“哎呦,你瞧瞧我這記性,我就說看這丫頭咋這麼眼熟呢,原來是薑廠長家的閨女啊。”
“看來你媽是把鄰居們的話都聽進去了,今天就給你買了新衣裳!”李桂英仔細一瞧,又是讚不絕口,“還是布拉吉的嘞!”
“那是,嬸子,您也不用擔心了,今天我爸媽領著我把工作還有戶口都給落實到位了!”
薑挽寧把實際情況好好的敘述一遍,她現在就是要街坊四鄰都知道,薑家夫妻是如何對她好的。
她這樣宣傳,也算是為自己留條後路,就算用不到,也能哄著他們夫妻倆高興一陣。
李桂英得知薑挽寧如今的處境,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疏導工作是她做的,結果也是按著她的意願來的,這就說明這個家屬院的同誌,還是聽她這個街道主任話的!
“好好好,以後都是鄰居了,常來嬸子家坐坐哈。”李桂英從兜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塞到她手裏,“這就當嬸子給你的見麵禮!”
薑挽寧雖然對大白兔不感興趣,但也沒拂了她的情。
跟李桂英道別後,薑挽寧來到街上直接進了國營飯店。
她來到這兒,正兒八經的飯還沒吃過一次呢,空間裏那麼多囤貨,奈何她做的不是那麼美味......
薑挽寧進門看到掛在牆上的黑板上用粉筆寫著‘今日供應’這幾個大字兒,她走到窗口前,指著黑板:
“給我來一盤紅燒肉、一盤紅燒魚、一盤小青菜、一碗米飯再加一瓶汽水,一共多少錢?”
站在櫃台前的收票員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生活條件還怪不錯呢,她好心提醒句,“你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
“沒事,我胃口大。”
薑挽寧說的是實話,再說她都好幾天沒撈到油水了,多吃些也沒什麼問題。
“一共一元5角外加2兩糧票。”
薑挽寧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了,她隻顧著要錢了,把糧票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現在去哪兒才能整到糧票,薑挽寧隻想趕快坐下來吃個熱乎地飯,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收票員,“姐姐,你能不能給我點糧票,就當我買你的。”
收票員一聽,當下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了,大聲的嗷嗷:“你這是投機倒把!要是沒糧票,就趕緊走。”
看收票員態度如此堅決,薑挽寧正打算放棄,頭頂圖突然傳來一道男聲,“這是2兩糧票,再多加一份米飯。”
看了眼價格,他又另外掏出2分錢去買米飯。
薑挽寧抬頭,恰好對上一雙冷冽深邃的眼眸,是陸毅之。
真是好巧不巧!
她往後探探頭,卻沒看到她那憨厚的大哥。
回過神來,薑挽寧笑臉相應:“陸大哥,好巧啊,你怎麼沒跟我大哥在一起啊?”
陸毅之低頭看著麵前這位詭計多端的少女,挑了挑眉稍,“看來,你這是不歡迎我了。”
怎麼會!
要是沒陸毅之,這頓熱乎的飯都吃不上,她忙走到一張空桌子前,把凳子搬出來,手臂伸出做出請的動作,
“歡迎,怎麼可能會不歡迎呢,你現在可是我們薑家的重點歡迎對象。”
薑涔涔為了歡迎他的到來,都願意把工作給讓出來。
等陸毅之屁股剛一坐下,就從國營飯店門外衝進來一位頭頂裹著紗布的女人,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
在薑挽寧提出要一個人出來逛逛的時候,薑涔涔就感覺到奇怪了,幸虧她多留了個心眼,跟出來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這倆人竟然在私會!
明明跟陸毅之有婚約的人是她,薑挽寧這樣橫插一腳算怎麼回事,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雙手抱膀,“薑挽寧,你還要不要臉啊!你不是說你去寄錢了嗎,怎麼跟我男人在一張桌子上吃起來飯了!”
瞧瞧,薑涔涔話說的如此滿貫,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原配過來抓小三了。
陸毅之穿的一身軍裝,這麼招搖的裝扮,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要是有點腦子,就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薑挽寧今天的心情不差,不想跟薑涔涔當著外人的麵瞎掰扯有的沒的。
薑涔涔氣的腦袋都快要炸了,感覺薑挽寧這是準備好的陷阱擺在了她跟前,偏偏她還就往裏跳去了!
“你就是心虛了,你就是害怕遭到唾罵,我偏要把你幹的事兒都說出來。”薑涔涔咬牙切齒,“你不是愛讓大夥評理嗎,那就好好讓大夥評評理!”
薑挽寧真是被薑涔涔的腦子給蠢到無語了。
陸毅之視線掃了掃圍觀的群眾,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啟唇:“這位女同誌,我跟你並不認識,你要是亂說,我完全有義務把你關押走。”
見倆人成了一個幫派,薑涔涔再也淡定不下來了,她唯一能夠向上發展的托舉人隻有陸毅之,沒了他,她以後怎麼活?
薑涔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裝腔作勢,“我不知道妹妹是什麼意思,是我所有東西你都得搶走,才心甘情願嗎?”她越說越委屈,“就連你說去郵局寄錢,我都怕你迷路,在你後麵跟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