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危急需手術時,我妻子周予真的白月光一個電話,說他的藝術項目缺錢。
她立刻掛斷醫院的電話,將我的救命錢轉給了他。
後來我僥幸活了下來,隻因那季白一句想要獨一無二的藏品。
她就派人打斷了我的手,用我的指骨做成了袖扣。
“反正你也彈不了鋼琴了,指骨發揮價值還能讓季白開心。”
我在病床上簽下離婚協議時,周予真冷笑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沈修,你這種靠我養著的男人離了我會死,不出三日你就會回來。”
可三個月後,周予真捧著自己被打斷的手指,哀求我回來。
......
“病人心率正在下降!血壓過低,已經出現休克症狀!”
“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焦急的聲音穿透我的耳膜。
“家屬呢?怎麼還聯係不上?”
“我......我再打......”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想去拿旁邊護士手裏的手機。
從突發心梗被送進來到現在,我就在讓護士給周予真打電話。
一遍,兩遍,幾十遍。
手機屏幕上,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始終提示著無人接聽。
我知道她和誰在一起。
季白,她的白月光,她心尖尖上的人。
今天是什麼日子?
好像是季白的一個什麼藝術展開幕酒會?
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的記憶,連同我的力氣,都在這劇烈的疼痛和絕望中被一並抽空。
“讓我來打吧。”
主治醫生皺著眉,語氣帶著不忍。
這一次,響了幾聲後,電話竟然通了。
醫生開了免提。
整個搶救室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儀器的滴答聲,和我粗重壓抑的喘息。
隨後,周予真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喂?”
醫生立刻道:“是沈修先生的家屬周予真女士嗎?沈先生現在突發心梗,情況很危險,需要您立刻過來簽字並支付手術費用,我們要進行緊急心臟搭橋手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眉頭緊蹙,覺得被打擾了興致的模樣。
緊接著,響起的是季白擔憂的聲音:“予真,是誰啊?是不是修哥那邊?要不要緊?”
周予真的聲音瞬間溫柔,是我從未聽過的耐心和寵溺。
“沒事,醫院打來的,一點小事。”
小事?
我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我的生死,在她眼裏隻是一點小事。
醫生似乎也愣住了,拔高了音量:“周女士!這不是小事!病人現在有生命危險!請您立刻過來!”
電話那頭,周予真的聲音冷得像冰。
“他要是撐不下去,那就算了。”
“省得他一天到晚拿身體不好說事,季白也能安心了。”
“嗡”的一聲,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弦,斷了。
醫生和護士似乎都被這駭人的言論驚呆了,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電話那頭,季白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似勸解,卻帶著得意。
“予真,別這麼說,修哥會傷心的。”
“不過,我那個新生主題的藝術項目,就差最後一百萬了......老師說,這件作品很可能拿到國際大獎的。”
“還有,沈修哥不是會彈鋼琴嗎?用他的指骨做成袖口,一定是最純淨、最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予真頓了頓,命令道:“醫生,手術費我不會付。如果人保不住,就放棄治療吧。那筆錢,季白需要。”
所有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而我隻是睜著空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那盞慘白的燈。
心在那一瞬間徹底死了。
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我流下眼淚,帶著最後的卑微:“予真,求求你,那是我的救命錢啊,你不能這樣......”
“還有我的手,如果斷了我就再也不能彈鋼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