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舟、上官則、楚玲瓏和潘九等人迅速集結,帶著府兵直奔鬼哭林。
鬼哭林是光明城附近的一處原始森林,林子深處常年霧氣如紗,籠罩著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木。
杜飛的屍體,是一位走山客意外發現的。
眾人在林中行走良久,那走山客突然指著前方:“大人,就在那棵古樹下。”
少頃,眾人加快了腳步。
杜飛的屍體吊在一棵虯龍般的古樟樹上,四肢關節被鑿穿敲斷,鮮血凝固,泛著暗紅光澤。
數條細長絲線穿過關節,將他如提線傀儡般懸在半空。
微風吹過,屍體輕輕搖晃,發出“吱吱”聲。
沒錯,死狀與徐美雲一模一樣。
杜飛的錦袍破爛不堪,沾滿泥土與血跡,俊朗的麵容扭曲,似乎死前看到了什麼恐怖之物。
潘九指揮府兵,將杜飛的屍體緩緩放了下來。
楚玲瓏走近,展開隨身布包,取出銀針與小刀,蹲下身開始驗屍。
葉孤舟與上官則分頭勘察四周,潘九指揮府兵搜索線索。
少頃,葉孤舟緩緩蹲下,撥開地上的枯葉,目光如炬:“雖然隻有走山客的腳印,但是這裏的腐葉鋪陳的太不自然。”
上官則查探另一側,用樹枝挑開一些灌木草叢:“沒錯,凶手手法幹淨,早已清理了現場。”
這時,楚玲瓏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顯然已經初步驗屍完畢。
葉孤舟和上官則等人走了過去,用目光詢問楚玲瓏。
“杜飛的死法與徐美雲一致,四肢關節被敲碎,創麵光滑異常,似鋒利器具切割。死亡時間,大約在四日前。”楚玲瓏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凝重。
上官則挑眉,詫異道:“四日前?那不正是杜飛失蹤的當晚嗎?”
“沒錯。”楚玲瓏點頭,掃視葉孤舟和上官則:“二位大人,現場可有什麼蛛絲馬跡?”
葉孤舟深吸了口氣,目光冷峻:“隻有走山客的腳印,沒發現其他人的。但是,現場發現了刻意清理的跡象,顯然凶手警覺性極高。”
潘九看了看杜飛的屍體,又看了看葉孤舟:“姑爺,那現在怎麼辦?”
葉孤舟頓了頓,沉聲說道,“先將屍體運回義莊。”
“是!”潘九正要指揮府兵抬走屍體,忽地從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機括聲。
緊接著,“嗖嗖”射出數支弩箭,直奔眾人。
“小心!”
葉孤舟低喝,身形一閃,從腰間抽出長劍,“錚”地斬斷一支弩箭。
府兵猝不及防,慘叫聲此起彼伏,十餘人中箭倒地。
楚玲瓏柳葉刀一揮,側身躲過了一箭。
上官則甩出九節鞭,利落地打斷了兩支弩箭,一聲怒喝:“有埋伏!”
話音未落,兩側高聳古樹上滑下數十名蒙麵持刀的黑衣人,動作迅捷如鬼魅一般。
這些人落地無聲,長刀寒光閃爍,殺氣騰騰。
黑衣人首領身形高大,眼中殺意凜然,高喝道:“殺了段無疑,替太子殿下報仇!”
葉孤舟心頭一震,心中叫苦:“奶奶的,又是南乾太子黨!怎麼沒完了......”
他心裏頭苦啊,頂替著段無疑的身份,也帶來了無盡殺機。
明明與這些南乾太子黨是自己人,卻無法吐露真實身份,隻能咬牙迎戰。
多次希望徐浪能向南乾東宮轉達不要追殺,可是都被徐浪以葉孤舟的身份是絕密為由拒絕。
唰!
長劍揮出,劍氣淩厲,迎上三名黑衣人。
劍光交錯,火星四濺。
葉孤舟身法如風,左突右刺,劍尖刺穿一名黑衣人胸口,頓時鮮血噴湧。
上官則怒吼一聲,九節鞭嫻熟地劃出半月弧光,竟硬生生敲斷一名黑衣人手臂,頃刻血霧彌漫。
轉眼間,他已逼退數人,高聲喝道:“這些都是南乾東宮的死士,段堂主可要小心了!”
葉孤舟冷哼回應:“多謝上官大人關心!”
楚玲瓏足尖輕點躲過一擊,柳葉刀猛刺一黑衣人頸側,那人悶哼倒地。
隨後,又一刀擊退一人,手法靈動如蝶。
潘九揮刀護在葉孤舟身側,臉上滿是怒意:“姑爺,屬下掩護你!”
他與兩名黑衣人纏鬥著,刀光劍影,殺氣四溢。
南乾東宮的死士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刀法狠辣,招招奪命。
葉孤舟稍微疏忽,肩頭便中了一刀,鮮血滲出了青衫。
雖然痛楚鑽心,他卻咬牙不退,劍招愈發淩厲,一劍刺穿一名黑衣人喉嚨。
黑衣人首領見狀,怒吼道:“段無疑,今日你必死無疑!”
旋即長刀劈下,刀風呼嘯,直取葉孤舟咽喉。
葉孤舟不屑地冷哼一聲,側身避過,劍尖直刺首領心口。
黑衣人首領刀法老辣,橫刀格擋,“錚”地一聲,頓時火星四濺。
兩人交手十餘招,刀劍碰撞,殺氣彌漫。
葉孤舟瞅準破綻,劍光一閃,刺中首領手臂,鮮血噴出。
首領悶哼一聲,卻仍揮刀猛攻,眼中滿是瘋狂。
府兵死傷慘重,餘者奮力死戰。
這時,楚玲瓏與上官則聯手,柳葉刀和九節鞭配合,擊倒數名南乾死士。
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漸漸不敵,此刻已經屍橫遍地。
葉孤舟一劍刺入首領肩頭,將他逼倒在地。
那黑衣人首領見狀,想要再次起身。
沒成想,葉孤舟的劍尖,已經抵住了其喉嚨:“斷喉穀一役,我未殺你家太子!再來送死,休怪我無情!”
黑衣人首領冷笑一聲,撕下了麵巾,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段無疑,你還敢狡辯!太子自斷喉穀受驚,染上重病,半月前已薨!”
此時的他,眼中恨意滔天,似要將葉孤舟生吞。
葉孤舟心頭大震,不禁心中暗道:“啥玩意兒?南乾那遭瘟的太子嗝兒屁了?怪不得東宮這些狗腿子死咬不放!”
事已至此,他驀地眼中寒光一閃,劍尖猛刺首領咽喉。
黑衣人首領瞪大雙眼,鮮血湧出,倒地身亡。
大戰結束,林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潘九擦去刀上血跡,跪旁一具黑衣人身旁,搜出一塊令牌:“東宮令。果然是南乾太子黨的人!”
葉孤舟心中苦笑:“奶奶的,段無疑的禍,老子來背鍋!”
“看來斷喉穀刺殺一事,段堂主沒給皇上丟人。”上官則收起九節鞭,瞥了葉孤舟一眼,“嚇死的,也是死啊。”
“上官大人......”葉孤舟本想回懟兩句,卻在這時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愣住了。
葉孤舟突如其來的異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潘九好奇地問:“姑爺?怎麼了?”
葉孤舟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捂住肩頭傷口道:“沒事兒。清理現場,把杜飛送回義莊。”
府兵清理完戰場,抬著杜飛的屍體,踏上了回城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