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瓔朝她笑了一下,道:“我去請他們離開。”
將軍府的人不請自來,時間上也充滿巧合,就像今日薑瓔在萬業寺看見劉氏母女,沒有一處地方不令人生疑。
薑瓔不明白,為什麼薑寶瑜非要置她於死地。
因為嫉妒?可薑瓔從來沒有取代她,占據她在永安侯府的地位。
就連下人都知道,她隻是永安候父子哄劉氏的一個小玩意兒。
“姑娘!”辛夷叫住薑瓔,懇請道,“在九郎回來之前,千萬別讓外人知道夫人的病情。”
若真是薑瓔所說的那樣,恐怕王氏的身體早就出了問題。
而能在王氏身上動手腳的,都是極其親近之人。
辛夷不敢往深處去想,隻盼著,夫人平安才好,在此之前,絕不能打草驚蛇,走漏風聲!
“我知道。”薑瓔點了點頭,往外院走去。
王氏的三個兒子都在宮中太學念書,鄭氏的孩子則被放在鄭家族學裏,三房夫妻留下的一雙兒女年紀還小,尚未進學,這會兒恐怕還在房裏嬉笑玩鬧。
薑瓔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有擔事兒的一日。
她表麵看著鎮定自若,實際後背冷汗淋漓,若不是想著昏迷的世子夫人,隻怕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
“香薷,香附,一會兒將軍府的人若是問起世子夫人,就說......她聽聞此事,氣暈了過去,把責任推到我和將軍府頭上。”
薑瓔沒經曆過事兒,也不知道怎麼安排,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盡可能地穩住局麵。
王氏不出來定然惹人生疑,與其找借口,倒不如直接坐實昏迷,病因不明,和被將軍府肆意妄為的舉動所氣倒,又是兩碼事。
薑瓔深吸一口氣,道:“有家中護院在,他們恐怕不能輕易將我帶走。別怕,我們就想辦法拖,拖到......”
趙咎回來。
前院已然亂得不像話。
衛國公府的護院和將軍府的下人糾纏在一處,好些被打的鼻青臉腫,可見下手不輕。
趙達是趙家的大管家,也是跟在衛國公身邊的老人了,但卻是頭一回遇上像今日這樣的情況!
趙達盯著常無忌,冷冷道:“常六郎,你今日所為,常將軍和常夫人知道嗎?”
說是將軍府來人,其實就隻有常無忌一個。
常無忌坐在下人準備好的椅子上,一身烏青長袍,顯得人格外清瘦,加之臉色陰沉,眼神瘮人,硬生生破壞了那張英俊的相貌。
“等我把人帶回去,他們就知道了。”
他冷笑一聲,抬手示意:“去後院,把那賤人給我抓出來!”
“你敢?!”趙達驚怒交加,“薑姑娘是我們九郎的未婚妻!宮中親自下了賜婚詔書的!”
“什麼未婚妻?一個被我玩弄爛的下賤貨,趙九也要?”常無忌輕蔑一笑。
把衛國公府的人氣得不輕。
香薷香附等人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當下眼睛都紅了。
主子受辱,就是他們做下人的無能!
“別放心上。”薑瓔道,她沿著長廊走過去,目光在常無忌的腿上停留一瞬,神情自若道:“常六郎怎麼連同你私交甚密的人是誰都能記錯?”
“不知道的,還以為薑大姑娘當時害你落馬,傷的是腦子,而不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