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黑乎乎的小屋子裏。
屋子裏很多像我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小孩。
恐懼隨之而來。
正準備大哭的時候哥哥抱住了我,「阿驍,別哭,哭了外麵的人會打你的。」
「別怕,我在呢。」
我眼淚嗒嗒地掉,哥哥小心地給我擦掉眼淚。
一個我沒聽過的聲音說道:「我們會出去的。」
我才注意到哥哥的另一邊坐了一個小女孩。
她長得很好看,衣服也很好看。
那就是聞涥。
那個時候我不認識她,但哥哥認識她。
他們說要逃出去,還計劃了逃跑計劃。
不過我不清楚他們的計劃,我發燒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孤兒院了,哥哥睡在我旁邊。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塊觀音玉墜。
哥哥興奮地告訴我是警察阿姨來救我們的。
分開的時候,那個女孩把她的觀音玉墜給了他。
他們的逃跑計劃成功了,那個小女孩偷跑出去拿到他們的手機報警了。
小女孩還和他約定好他們長大後要做朋友。
我偶爾感慨這好像言情小說裏的情節。
不過如果真的同言情小說裏的情節就好了。
哥哥的玉墜被偷了,是被同宿舍的宋越偷的。
孤兒院裏,沒有名字或不記得名字的小孩都會跟院長宋媽媽姓。
宋越就是其中一位。
他很凶,還總愛撒謊偷東西,欺負我。
我和哥哥都清楚是他偷走觀音玉墜的,可是沒有證據,沒有人看到是他偷了。
他也不承認。
院長媽媽沒辦法,觀音玉墜最後也沒找回來。
一年後,也是我八歲那年,宋越被一對想要兒子的富商領養了。
因為我,哥哥一直拒絕想要領養他的阿姨阿姨。
我也不想和哥哥分開。
後來哥哥被星探看中高中畢業後就進入娛樂圈。
他的名氣不溫不火,但總歸是有收入的。
他供我讀高中,供我上大學。
我從未想過我和哥哥分開。
或許我們會分開,但那得等我們幾十年後老去死亡了才會分開。
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正因為它的猝不及防。
我23歲那年,聞涥身邊的趙秘書生病,我臨時代替趙秘書跟在聞涥身邊處理工作。
那天晚上臨近十點,聞涥還在提醒我記下明天的工作。
鈴聲打斷她的話。
她接聽電話時,我分心地側過頭看著落地窗外的恐怖墨色。
沒有一點光亮,黑夜連同暴雨似要貪心將一切吞沒。
「青嵐,怎麼了?」
她誤觸了免提,我聽到驚恐萬分的聲音。
「怎麼辦阿涥,我殺......」
聞涥眼疾手快關掉了免提,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隻記得聞涥迅速起身,「我立馬過去處理。」
她掛斷電話後眼神鋒利地盯著我。
我懵懵地看著她,不懂她為何這個反應,幾秒後試探提醒,「聞總,明天的日程安排......」
「你下班吧。」
「哦。」
我之所以把那天的事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我的哥哥死在了那晚的暴雨裏。
從九樓一躍而下,因顱骨粉碎性死亡。
那晚哥哥拍攝的電視劇正式殺青,所有參與演員集結在酒店裏聚會慶祝。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爬上九樓,為什麼會從九樓跳下來。
那晚九樓的監控剛好故障了。
最後認定是自殺。
可我清楚的,這不可能。
那天是我的生日,哥哥早就買好了蛋糕給我,就等我們十一點回到家一起慶祝生日。
他怎麼可能會自殺。
直到後來,我在聞涥的辦公室裏看到了薑青嵐。
媒體口中聞氏女總裁一見鐘情的對象。
真相如同一記重錘砸向我的大腦。
我不會記錯,他脖子上戴的是哥哥的玉觀音。
巧合的是,哥哥墜樓那晚,薑青嵐也在那家酒店和哥哥參加同一個劇組的殺青宴。
薑青嵐,就是宋越。
聞涥回歸重新接管聞氏的消息上了本地的財經新聞。
我打開了藏在小熊玩偶眼睛裏的監控。
背景應該是書房。
聞涥背對著它,翻看手裏的文件。
看來小熊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她的書房。
小熊的位置放得很好,重金買的攝像頭也很高清,我可以清晰看到聞涥筆記本上的字。
工作間隙,她還接了個電話。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新品發布會的事不容有失。」
「嗯,23號當天聯係媒體,不能提前把日期泄露出去。」
「把新品的設計圖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