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握的時機很好,裴宴禮完事時,車子正好停在別墅門口。
他難得好心地替我整理好衣裝,隨後把我趕下了車。
“我晚點還有事,我給你送到這,你自己先進去。”
我乖順地點頭,在他臉頰邊落下一記香吻:
“早點回來。”
隨後,汽車揚長而去,我也緩緩走進了這個我曾和裴宴禮同居過的地方。
院子裏的花草沒怎麼變,還是我從前親手種植的那幾株,至今都有花匠在精心照顧。
屋裏的陳設也和原來一模一樣,是我自己采購的款式。
甚至連那間曾經愛到極致時布置的嬰兒房也沒有被清理掉,依舊安安靜靜地放在那裏。
一股強烈的嫌惡突然湧上心頭,我開始無比厭惡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
那時的我正和裴宴禮處在熱戀期,兩個人沒日沒夜地廝混在一起,不知天地為何物。
每次事後,裴宴禮都會摸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調笑著說我一定很快能為他生一個孩子。
那時的我也是天真,竟然還因為他一句隨口的混蛋話害羞了起來,妄想著真能和他有個以後,甚至為此不再服用避孕藥。
直到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裴宴禮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逼著讓我去打掉孩子。
他說他家裏人絕對不會同意裴家的孩子出生在我這種市井小民的肚子裏,他的父母也絕不會喜歡一個未婚先孕的兒媳。
我被傷透了心,不停地質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說出了話卻不負責。
可他卻隻是輕飄飄地丟來一句:
“隻不過是事後一時興起而已,也隻有你會當真。”
像是五雷轟頂,像是如雷貫耳。
我終於認清了現實,乖乖地去醫院做了人流。
哪怕後來裴宴禮軟硬兼施,做盡了各種事情求我原諒,我也再難以相信他嘴裏說的任何一個字。
自那以後,我成了一個在感情裏敏感多疑的瘋子。
而這棟別墅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成功玩弄我感情的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