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聽到救星來了,小妾嬌滴滴地掉著淚珠,說話也嬌聲嬌氣的,哪裏還有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一身喜服的溫承斯仍舊意氣風發,像極了當年剛繼承侯爵的他。
他一出門看到小妾躺在地上,臉上連忙覆滿了心疼。
扶起來後他還拍幹淨了她身上的灰,冷著臉質問著。
“是誰幹的?”
我理順了剛才有些淩亂的頭發,不卑不亢地開口。
“是我。”
溫承斯頓了一下,好半會視線才堪堪落在我的臉上,他眉頭微皺,那眼神顯然是認出我來。
但他什麼都沒說,又冷漠瞥開,仿佛隻是看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側頭溫聲哄著小妾,用帕子細細擦著她的臉。
“疼不疼?”
小妾扯著他的袖口,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疼,侯爺,你可算是來了,你看那個小賤人,明明大好的日子,她非要攔路擋著我。”
“你看她都給我打成什麼樣子,明天全京城的人都要看我的笑話,我都沒臉活了。”
“侯爺,你快好好教訓她。”
說完,她惡狠狠地看著我,恨不得上來撕爛我的肉。
溫承斯看著手上沾了小妾血的帕子,陰臉看著我,語氣裏是壓不住的怒火。
“嗬,你一個在街上乞討的婆子也敢在我侯府門前鬧事。”
“知不知道蘇小維是戶部侍郎的女兒,她大婚之日 你這樣羞辱她,你有幾條賤命可以賠?”
他這副猖獗的模樣還真是讓我陌生。
明明我才是那個和他同床共枕、恩愛不移的三年發妻。
就算拋開這幾年的夫妻情誼,我也曾一己之力闖過天牢把當年被陷害下獄的他救出來,徒步背了十幾公裏才回到家中。
若非我,他這條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我心下冷嘲,就算是養個畜生都不見得能有他這般忘恩負義。
神思回魂,我攥緊了手上的聖旨抬眸望著他,冷笑出聲。
“溫侯爺,你看上這麼個女的倒也沒關係,我權當你瞎了,但你最好長點腦子,好好看看她闖什麼大禍。”
我攤開手。
“說起來,我也還是生平頭次見有人把禦賜的聖旨丟到火盆裏燒了。”
“到時候別說什麼戶部侍郎,你這清平侯府也得滿門抄斬。”
我的聲音鏗鏘墜地,他看向我手上那被燒得看不出原形的聖旨,毫不客氣地發出嘲弄的笑聲。。
“不就是一塊爛布嗎?還聖旨,行了,你不就是想要銀子嗎?”
話落,他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隨手丟到我的腳跟前,像看狗一樣蔑視著我。
“這點銀兩,夠你用半年了。”
沒等我說話,他就上來走到我的跟前,死死攥著我的手扭斷手腕,痛得我渾身發抖。
他眸色陰翳,壓低聲音警告我。
“我娘以前就不同意我們的婚事,申妙意,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
他上下打量著我因為風塵仆仆回京破布衣裳,險惡扯開我的衣裳,看著我露在外的疤痕,眼神的輕蔑越發的濃鬱。
“看來你這幾年在邊關也過得不好,身上穿的還不如侯府的婢女,還有這傷,看了就讓人倒胃口。”
“不過也是,畢竟出身農家,上不來台麵,嘖,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拿了銀子什麼都別說,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