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未眠,鄧涵的電話更是無法打通。
第二天早上,她回來了。
她眼角帶著疲憊,但精神卻異常亢奮,臉上泛著詭異的紅暈。
“阿躍,儀式非常成功!我感覺我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薛恒的狀態也好了很多,他還特意為你畫了一幅畫,感謝你的大度與成全。”
她把一張畫遞給我,上麵是扭曲的線條和混亂的色塊,像一坨打翻的顏料。
我接過畫,當著她的麵撕得粉碎,丟進了垃圾桶。
“鄧涵,你是不是瘋了!”
“瘋的是你!”
她尖叫起來,仿佛我褻瀆了她的神明。
“你太粗俗了!我跟你說不通!你根本無法理解靈性層麵的偉大愛情!你隻會被世俗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吞噬!”
她衝出房門,重重地砸上了門
很快,薛恒發了朋友圈,是一張照片。
清晨的陽光透過五星級酒店的落地窗,鄧涵穿著我的睡袍,正虔誠地為一盆蘭花澆水,側臉寧靜而美好。
配文:“我的月亮,一夜守護,萬物複蘇。感恩宇宙的饋贈。”
下麵評論區炸了鍋。
全是鄧涵的閨蜜團。
“太美好了!薛主理人的審美絕了!涵涵姐在光影裏簡直是神!”
一個我們共同的好友不識趣地問:“這不是馮躍家的那件睡袍嗎?”
薛恒親自回複:“物有歸屬,靈無界限。在有光的空間裏,一切物質都將共享,為美服務。”
我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那件睡袍,是我去年生日鄧涵送我的禮物,我一次都還沒舍得穿。
正要去追鄧涵質問她,房門卻開了。
回來的卻不止鄧涵一個。
薛恒穿著一身飄逸的白色亞麻衫,麵色蒼白。
他像主人一樣站在我們家客廳,身後跟著鄧涵和她的姐妹們。
他怎麼會在這裏?
“馮躍,請你不要用你的憤怒和濁氣,汙染這個剛剛被淨化的空間。涵涵為了中和你的負能量,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她現在很虛弱。”
鄧涵靠在他身上,虛弱地點頭:“阿躍,你走吧。我需要一個純淨的環境來恢複。這個房子......暫時不歡迎你這種充滿負能量的俗人。”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我的家!你讓他住進來,卻要我走?”
薛恒輕笑一聲,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這房子是涵涵結婚前買的,房本上是她的名字。嚴格來說,你隻是住在這裏。當然,我們不會這麼計較,隻是希望你能暫時回避,讓涵涵的靈場穩定下來。這也是為你好。”
我看向鄧涵,她心虛地避開了我的眼神。
當初買這套婚房,我拿出了我工作以來所有的積蓄。
因為不夠付全款,她說她娘家可以支持,為了方便辦手續,就先寫了她的名字。
她說,我們是夫妻,寫誰的名字都一樣。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被算計得明明白白。
“好,我走!”我轉身想去臥室拿我的東西。
薛恒卻攔住了我:“你的東西,沾染了太多世俗氣息,我們會幫你淨化後,再給你送過去。你現在,隻需要帶上你自己,離開這裏。”
我轉向鄧涵,滿眼失望。
“你確定要幫一個外人趕我走?”
鄧涵卻滿臉不耐煩。
“阿恒不是外人!阿躍,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我真的很累,我都是為了我們以後更好的生活啊!”
“姐夫,你占有欲太強了,你就不能多給涵涵一點空間嗎?”
鄧涵的姐妹團又開始附和起來。
“就是啊,要不是你一直這樣鋼鐵直男,涵涵的靈場怎麼可能受到汙染呢?”
還沒等我說什麼,我就被這群女人推搡著推出了大門。
薛恒得意地朝我瞥來一眼,還故意摟住鄧涵的肩膀。
砰的一聲,門在我眼前重重關上。
在我被“請”出家門的那一刻,我聽見鄧涵在裏麵溫柔地對薛恒說:
“恒,你別生氣,阿躍他隻是個凡人,不懂我們。別讓他的濁氣傷了你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