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進了酒店,第一時間聯係了律師朋友張博。
他聽完我的敘述,氣得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
“馮躍你是不是傻?這他媽就是PUA加精神控製!什麼狗屁靈魂契約,就是出軌的遮羞布!老子現在就幫你寫離婚協議,這種女人,多留一天都晦氣!”
“房子是她的名字,我的錢怎麼辦?”
“你當時轉賬的記錄還在嗎?隻要能證明是用於購房,就可以主張是夫妻共同財產!別怕,有哥在!”
張博的話給了我底氣。
接下來的幾天,我配合張博收集證據,準備起訴離婚。
而薛恒和鄧涵,則在朋友圈高調地進行著他們的靈魂修行。
今天曬一頓靈性素食,明天發一個雙人冥想的背影。
更過分的是,薛恒在他那個有光畫室的號上發表了一篇文章。
文章裏,他以主理人的口吻,用華麗辭藻和狗屁不通的靈性理論,把我塑造成一個不懂審美,充滿控製欲,隻會用金錢衡量一切的凡人,而鄧涵則是被我囚禁,急需被他拯救的女神。
文章配圖,全是鄧涵在畫室裏那些歲月靜好的照片,以及我的一些生活照。
這篇文章獲得了10萬+的閱讀,打賞金額高達數萬元。
鄧涵的閨蜜們在評論區瘋狂控評,一群被洗腦的粉絲痛罵我“渣男”、“配不上女神”。
我成了他們炒作人設瘋狂斂財的工具。
就在我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惡心下去的時候,鄧涵卻突然主動聯係我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和委屈。
“阿躍,你在哪?我想見見你。”
我心中冷笑,但還是赴了約,我倒是想看看她還想幹什麼。
在咖啡館,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阿躍,對不起。”
她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之前是我太偏激了。薛恒說我不能完全脫離塵世,否則靈性會失衡。他說,你是我在俗世的錨,我不能失去你。”
我麵無表情地喝著咖啡,看她表演。
“說重點。”
她咬了咬嘴唇,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一個藝術園區改造項目。”
“薛恒的一個朋友是開發商,他想把這個園區打造成一個靈修和藝術結合的聖地。”
“薛恒被邀請去做總顧問,而他覺得,你是最優秀的設計師,想邀請你來做總設計。”
她把文件推到我麵前:“阿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但缺少一個一鳴驚人的作品。這個項目,就是你的跳板。你想想,有光畫室現在多火,你和薛主理人強強聯合,以後你在業內的地位......”
“而且......”
鄧涵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開發商需要我們投入一筆保證金,證明我們的實力。薛恒這些年為了藝術,把錢都投在畫室運營上了,沒什麼積蓄,所以......”
我明白了,圖窮匕見了。
“需要多少?”
“五百萬。”
她飛快地報出數字,然後又急忙補充。
“你放心!項目一啟動,這筆錢馬上就會連本帶利地還給你!而且你還會拿到項目總利潤的10%作為分紅!阿躍,這是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的錢都在你那。我沒錢。”我攤開手。
“不,你有!”
她急了,“你不是還有一套你婚前的小公寓嗎?那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市值差不多正好五百萬!你可以把它抵押貸款!”
她連我最後的退路都算計好了。
我看著她急切的臉,心中一片冰冷。
我假裝猶豫了很久,最後長歎一口氣。
“鄧涵,這是我最後一次信你。如果這次再出問題,我們就真的完了。”
她立刻破涕為笑,激動地抱住我:“不會的!阿躍,你相信我!相信薛恒!我們的未來一定會很好的!”
隔著她的肩膀,我看到了不遠處一輛車裏,薛恒正用望遠鏡看著我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心中冷笑。
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