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眼睛一亮:
“舅舅,你可算來了!就是這個廢物在我們宴會鬧事,他還打我!”
張娟露出自己紅腫的臉頰,眼睛含淚。
張德福眼神在我身上掃視,態度有些謹慎:
“這位先生,請出示你的邀請函。”
“什麼邀請函啊,這廢物就是混進來的,你看他穿的那樣,誰會請他來這裏。”
張德福斂去臉上的微笑,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這樣啊......你們好好招待招待他,再請他出去吧。”
李清源突然諂媚地開口:
“張經理,可不能這麼算了啊,這人就是十年前那個奧賽作弊被開除的周子朗!他母親可......”
張德福恍然大悟,臉上的微笑徹底變成輕蔑:
“哦?就是那個跪在校門口猝死的保潔員吧?我還記得她也來公司跪過,說要養兒子上學不能沒有工作,死了也好,原來養的是這麼個畜生啊。”
張德福心疼地看著張娟臉上的傷:
“既然你媽是做保潔的,想來你也繼承了衣缽,把你今天踩臟的地麵擦拭幹淨,不然老子讓他們把你橫在地上當拖把!”
張德福手下的保鏢拖來一個大桶,一個破破爛爛的毛巾扔在我的腳邊。
“怎麼?你不願意?”
張德福挑起眉頭,獰笑著從包裏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巧了,我這裏還留著你媽來求情的照片,仔細看看,還挺好玩的嘛。”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
照片裏,母親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滿臉淚痕。
張德福捏著嗓子故意模仿母親當年哀求的語氣:
“張經理,求求你,給口飯吃,我兒子還要上大學的啊......”
張德福笑的花枝亂顫,仿佛在講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
“想要嘛?”
我伸出手去搶,張德福卻故意將照片在我眼前一晃,手上嘶啦一聲。
照片被撕成兩半,張德福獰笑著將照片撕碎,雙手一揚。
碎片一塊一塊撒在地上,張德福語氣興奮:
“嘖嘖,看你這可憐樣......可惜啊,和你那個媽一樣,命賤,跪死也沒用。”
阮香玉端著紅酒杯輕笑:
“不如讓他用舌頭把這些碎片舔起來,就像他媽當初舔著臉上門求不要辭退她一樣啊。”
宴會廳裏發出刺耳的笑聲。
張娟興奮地拿起手機繼續直播:
“舔啊,周子朗!讓大家看看保潔員的兒子是怎麼舔地的!”
阮香玉把手中的紅酒灑在照片上:
“同學一場,也讓這窮鬼嘗嘗紅酒是什麼味道,周子朗,我可對你不薄。”
紅酒浸透照片,母親的臉逐漸被暈染的模糊。
我低著頭,身體因為極致憤怒而微微顫抖。
十年積壓的仇恨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
這是你們羞辱我的最後一次機會。
我拍了拍手,張德福一把揪住我的領帶,唾沫星子幾乎噴在我的臉上: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保潔員的兒子,也配在我們麵前說這種話?”
夠了!十年的隱忍,就是為了這一刻!
我甩開他的手,唇角微勾:
“保潔員的兒子?喝不起紅酒?”
我拿起電話,聲音裏帶著無法掩飾的笑意:
“賀總,麻煩把酒莊今年拍賣的羅曼尼康帝都送來,既然阮小姐這麼慷慨地請我喝酒,那我請大家喝點真正能入口的。”
電話那頭的賀承澤沒有絲毫猶豫:
“明白,周先生。庫存100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已安排三架直升機,五分鐘內抵達。。”
我掛斷電話,整個宴會廳陷入短暫的寂靜。
張德福嗤笑一聲:
“直升機?羅曼蒂康帝?還一百瓶,你以為是你們家的大白菜等著你去撿嗎?”
阮香玉晃了晃手中的紅酒,譏諷一笑:
“周子朗,你是不是瘋了?恐怕是連羅曼尼康帝的瓶子都沒摸過吧,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張娟也笑出聲來:
“哎呦,真是笑死人了,窮鬼莫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還以為打個電話就能變出酒來?”
我淡淡一笑,低頭看了看腕表:
“三分鐘。”
三分鐘,足以碾碎你們可笑的優越感了。
張德福表情疑惑:
“什麼三分鐘?”
“三分鐘後,你們會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紅酒。”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三架直升機盤旋在酒店上空,巨大的氣流聲讓人難以忽視。
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
眾人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