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麻利,將屍體一個個拖到後山深處一個隱蔽的山坳裏。
用枯枝敗葉簡單掩埋。
又仔細清理了院牆外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他回到院子裏,用冰冷的井水仔細清洗了手和臉上的血汙。
換掉那件沾染了血跡和汗水的破舊上衣,露出精悍的上半身。
雖然依舊瘦削,但肌肉線條已經開始變得明顯。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內屋的門。
內屋裏,隻點著一盞昏暗的豆油燈。
燈芯滴著油劈裏啪啦作響,火光搖曳,把床上那道瘦弱的身影映得若隱若現,嬌嫩得像隨時會折斷的花瓣。
地上早已掃得幹幹淨淨,外間的地鋪上,蘇雲羅和蘇雲裳偎在一起,呼吸急促。
顯然沒睡著,緊繃的身體像時刻準備彈起的弓弦。
床上,蘇雲袖聽到開門聲,整個人像觸電般一僵。
她眼緊閉,睫毛顫得厲害,胸口隨呼吸起伏,露出恐懼又期待的糾結。
她換上那件洗得發白、打著大補丁的細棉布睡衣,薄得能看見肌膚下微微隆起的曲線,卻是她所有衣物裏最幹淨的一件。
陳燁大步走過來,手指掐住那片細弱的肩頭,把她拽向自己。
他眯著眼,看著她在燈光下顫抖的模樣,喉結滾動,一聲不吭,卻能聽到他壓抑已久的欲望,在黑暗裏咆哮。
“別躲......”
他低吼指尖冰冷卻用力,帶出一陣酥麻。
蘇雲袖猛地睜眼,看到他凶狠的目光,心底既懼又熱,呼吸一下急促。
映出兩人糾結的影子。
她的指甲陷進床單。
接著雙臂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她的手攀上他結實的肩膀,指節發白,卻死死抓住不放。
房間裏隻剩下破碎的喘息聲、衣衫摩擦的沙沙聲,以及她帶著哭腔的嗷嗚。油燈隨震動搖晃,陰影在牆上狂舞。
兩人的汗水混合,床單早已被浸透。
黑暗中,她倚在他堅實胸膛,指尖還留著他的溫度。陳燁低頭,唇邊帶著沙啞的笑意:“雲袖,你終於屬於我了。”
她半張著唇,目光迷離,倦意和滿足一起湧上來,顫聲。
翌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照射進屋內。
陳燁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醒。
身體雖然因為昨夜的放縱和之前的搏殺而有些疲憊。
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和滿足感。
他微微側頭,看向身邊。
蘇雲袖蜷縮著身體,像一隻小貓般睡得正沉。
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昨夜歡愛後的潮紅。
眼角依稀可見未幹的淚痕。
長長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許是因為累極了,她睡得很安穩,呼吸均勻。
看著她這副柔弱無助,卻又帶著一絲雨後初承嫵媚的模樣。
陳燁那顆冰冷堅硬的心,某個角落,似乎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微軟。
他伸出手,想要像昨晚那樣,拍拍她的肩膀。
但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
最終,隻是將她滑落的薄被,輕輕往上拉了拉。
“唔......”
似乎是感覺到了動靜,蘇雲袖嚶嚀一聲,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的她,眼神還有些迷茫。
當看清眼前是陳燁時,她猛地清醒過來。
昨夜那些羞人的畫麵,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
她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雲,眼神也變得甜蜜、羞澀,又帶著一絲對昨夜情事的驚魂未定。
“夫......夫君......”她小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
下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夫君醒了,我......我去給夫君燒水洗漱......”
她忍著身體初經人事後的酸痛和不適,動作有些笨拙。
剛撐起半個身子,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肩膀。
“躺著,多睡會。”陳燁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蘇雲袖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陳燁。
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心頭一跳,乖乖地躺了回去。
心裏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
以前的那個陳燁,何曾對她們有過半分憐惜?
陳燁沒有再看她,徑自起身下床。
他找到昨晚從黃老三屍體上“繳獲”的一把還算鋒利的彎刀。
又找了塊磨刀石,開始仔細打磨起來。
“呲啦......呲啦......”
磨刀石摩擦刀刃的聲音,在清晨寂靜的小院裏響起。
他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防身。
昨晚殺了黃老三,雖然暫時解決了麻煩。
但難保不會引來更大的禍患。
比如,那個和黃老三關係曖昧的何寡婦。
比如,黃老三在鎮上可能有的其他狐朋狗友。
還有......原身欠下的那些賭債。
麻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