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王騰色厲內荏,“我爹是吏部侍郎!你敢動我?”
“吏部侍郎算個屁!”宋錦嗤笑一聲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叫囂,對跟著他和魏重安一起出來喝酒的兩個黑衙校尉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校尉也是狠角色當即拔刀上前,如狼似虎地將王騰等人按倒在地用繩索捆了個結實。
魏重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要阻止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這宋錦做事也太無法無天了就因為幾句口角,直接把吏部侍郎的兒子給抓了?
這下梁子可結大了!
宋錦卻仿似沒事人一樣對魏重安道:“魏大人這些人公然藐視皇威又疑似勾結叛逆,罪證確鑿,帶回去好好審審說不定能挖出血刀門背後的大魚。”
說完便押著哭爹喊娘的王騰等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酒樓直奔黑衙地牢。
黑衙地牢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腐臭的氣味。
王騰等幾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何曾受過這種罪,剛被扔進牢房就嚇得魂不附體。
宋錦也不廢話,直接讓人搬來刑具。
“說吧,血刀門背後是誰指使的?你們跟他們有什麼交易?”
“我們不知道!我們冤枉啊!”王騰哭喊道。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宋錦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在王騰眼前晃了晃,“我耐心有限,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炙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王騰嚇得屁滾尿流,尖叫道:“我說!我說!是禮部侍郎張周!
血刀門是張侍郎養的狗!是他指使血刀門在九安大道收取保護費,強搶民女,逼良為娼!”
“哦?張周?”宋錦放下烙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空口無憑,我如何信你?”
他需要的是能把張周徹底釘死的鐵證,否則即便捅到女帝那裏,沒有實證,也很難扳倒一個實權侍郎。
王騰此刻為了活命,早已沒了底線,連忙道:“證據!有證據!
我跟張周的兒子張揚是酒肉朋友,經常一起去逛窯子!我知道他爹有一本秘密賬簿,就藏在他家書房的暗格裏!
上麵詳細記錄了張家通過血刀門幹的那些臟事,還有跟血刀門的銀錢往來!你拿到那本賬簿,就能定他的罪!”
賬簿?藏在張周家裏?
宋錦眼睛亮了起來。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當即看向旁邊兩個一直沒吭聲的黑衙校尉:“走,帶上這家夥,晚上跟我去一趟禮部侍郎府,取證!”
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三道鬼祟的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張府。
為首的正是宋錦,身後跟著兩個精悍的黑衙校尉,手裏還拖著抖似篩糠的王騰。
“快點,哪間是書房?”宋錦低聲催促。
王騰哆哆嗦嗦地指著東邊一處亮著微弱燈火的院落:“就、就在那裏,張老頭喜歡夜讀,這會兒應該還在。”
宋錦打了個手勢,三人如同狸貓般,避開巡邏的家丁護院,幾個起落便摸到了書房外牆。
側耳傾聽,裏麵果然傳來翻動書頁的細微聲響。
宋錦對兩個校尉比劃了幾下,示意他們守住前後門,自己則從懷裏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對著窗戶插銷搗鼓起來。不過幾息功夫,隻聽“哢噠”一聲輕響,窗戶被無聲推開。
他身形一矮,仿似沒有骨頭般滑了進去。
書房內,禮部侍郎張周正對著燭火,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古籍,渾然不覺死神已至。
宋錦沒有絲毫猶豫,腳尖一點,人已飄至張周身後,手刀精準地砍在他的後頸。
張周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軟軟地癱倒在書桌上。
“暗格在哪?”宋錦將昏迷的張周拖到一邊,回頭低聲問窗外的王騰。
王騰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指著書架一角:“就、就在那排書後麵,第三格,把書抽出來,裏麵有個凸起,按下去......”
宋錦依言照做,果然在書架深處摸到一個暗格開關。
輕輕一按,一塊木板悄然滑開,露出了裏麵一個小小的空間,正中放著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盒子裏麵果然是一本封皮發黑的賬簿。
宋錦快速翻閱了幾頁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銀錢往來,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暗語和標記但其中“血刀”、“九安”、“保護費”等字眼清晰可見足以證明王騰所言非虛。
目的達成。
但他並未就此滿足。
目光掃過這間布置典雅的書房又看了看外麵黑沉沉的夜色。
來都來了,空手走多不合適?
“走,帶我去他家庫房。”宋錦對王騰命令道。
王騰幾乎要哭出來:“大哥,咱們拿到東西就趕緊走吧被發現了就完了!”
“廢話少說!”宋錦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活命就帶路!”
在王騰的指引下三人又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張府後院的庫房所在。
這裏的守衛明顯森嚴了許多,但對宋錦而言,依舊形同虛設。
輕鬆解決掉幾個打瞌睡的護院,撬開庫房大門。
眼前頓時金光閃閃,銀光燦燦。
成箱的金銀珠寶,各種古玩字畫,甚至還有幾箱甲胄兵器。
“嘿,這張老頭,刮地皮的本事不小啊。”宋錦嘖嘖稱奇。
他也不客氣,讓兩個校尉用布兜,專挑值錢的金銀細軟裝,自己則看中了幾把看起來不錯的兵器。
很快,三個大包袱就裝滿了。
看著庫房裏剩下的大量搬不走的財物,宋錦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便宜了別人,不如一把火燒了幹淨。
他從懷裏摸出火折子,正準備點燃旁邊的木箱。
“賊子!敢爾!”
一聲蘊含著磅礴怒意的爆喝驟然響起,一道強橫的氣息仿似泰山壓頂般籠罩了整個庫房!
宋錦心中一凜,暗道不好,碰上硬茬子了!
隻見一個身穿灰袍,麵容枯槁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庫房門口,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那氣息,遠超崇明關,赫然是一位升龍境的強者!
“張府客卿,枯木老人!”王騰失聲驚呼,臉上血色盡失。
“留下東西,自斷一臂,老夫或可饒你們不死!”枯木老人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錦將手中的火折子悄然熄滅,把裝著賬簿的木盒塞進懷裏,對著兩個校尉低喝:“帶上東西,我斷後,走!”
兩個校尉也知道厲害,不敢遲疑,扛起包袱就往外衝。
“想走?問過老夫沒有!”枯木老人冷哼一聲,身形一晃,仿似鬼魅般出現在門口,枯瘦的手掌拍出,帶著淩厲的破空聲。
“你的對手是我!”宋錦暴喝一聲,天煞狂刀驟然出鞘,刀光化作一道匹練,直斬枯木老人的麵門。
啟煞!
刀勢凶猛霸道,即便枯木老人是升龍境,也不敢小覷,隻得變掌為爪,格開刀鋒。
噹!
一聲巨響,宋錦隻覺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傳來,整個人被震得氣血翻湧,連退數步。
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激發了凶性,腳下猛地發力,再次撲上,刀招連綿不絕,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狠過一刀!
天煞狂刀本就是以命搏命的瘋魔刀法,此刻被他施展出來,竟隱隱有幾分其師當年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