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被扯得腳步踉蹌,酒意與腹痛攪得她眼前發黑。
她想起上次聽到陸昭辭說這句話,還是他幫她剛還完債不久,她生理期還熬夜在公司工作。
怕自己睡著,就給自己灌冰美式,肚子被冰的難受就吃止疼藥。
這種不要命的做法被陸昭辭發現後,他強行把冰美式換成紅棗薑茶,搶過她的工作幫忙處理。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在心裏卸下對他的防備,像刺蝟逐漸露出軟綿的內裏。
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一直都是陸昭辭在主導。
他可以在他們還是競爭對手時毫無顧忌幫她還債,處理麻煩的文件,也可以在有未婚妻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睡她。
江晚恨極了他這幅不要臉的樣子。
她紅著眼掙開他的手,“放開我!”
陸昭辭挑眉,如她所願鬆開手,卻在下一秒摟住她的細腰。
“放開你?放你去陪那頭豬?”
“江晚,為了個項目你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上趕著給男人摸?”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心裏,江晚心臟猛地抽痛。
要不是他一聲不吭把項目給了楚瑤,她用得著低三下四陪酒嗎。
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一滴滴暈濕他胸膛的衣服。
陸昭辭動作一僵,語氣罕見的放軟。
“江晚......”
他鬆開手,一下又一下順著她的背,跟哄小孩兒似的。
“別哭了。” 他聲音發悶,“這次是我不對,你想要什麼補償都行。”
江晚冷聲道,“如果我說,我就要這個項目呢?”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陸昭辭皺眉。
“下次有項目,我一定第一個讓給你。但這次不行,楚瑤就想要這個項目當嫁妝......”
是啊。
楚瑤是他的未婚妻,她怎麼能搶得過。
她張口還想說什麼,陸昭辭的手機忽然響了。
男人接電話的語氣溫和認真,不用想就知道對麵的人一定是楚瑤。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他神色一變。
“好,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他眼神隱晦的看了眼江晚,把手裏的保溫桶塞給她,留下一句“自己打車回去”就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
又一次,她被他扔下了。
夜晚的風涼進了骨頭,她打了個寒顫,垂眸看自己手中的保溫桶。
裏麵是溫熱的紅棗薑茶。
但再熱,也暖不了她的心。
隨著“咚”的一聲,保溫桶被扔進了垃圾箱。
打車回到家,江父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自從當年江父吐血住院,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不過五十來歲頭發就白了大半。
“聽說京郊的項目被陸氏搶了。”
他悠悠歎了口氣,“你和陸家那小子從小就不對付,當初他幫你還了債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有所緩和,還和他家裏人考慮過聯姻,沒想到那小子想也沒想就給拒了。”
江晚呆在原地。
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陸昭辭竟然這麼不願意和她扯上關係。
她忽然慶幸當初的告白被放了個鴿子,如果被當場拒絕,她甚至不敢想自己會落入怎樣難堪的地步。
江父還在絮絮叨叨說讓她注意身體,她已經沒有心思再聽。
“爸,我有點累,先去睡了。”
渾渾噩噩回了房間,她倒在床上,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江家大門忽然被強行撞開。
陸昭辭帶著三個黑衣男人站在門口,麵色陰沉。
“江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