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披著外套匆匆下樓。
陸昭辭看見她,大步走過來鉗住她的手腕。
“楚瑤小腿骨折在醫院躺著,你找的人下手夠狠啊。”
他力道大得像要將江晚骨頭碾碎,她疼得皺眉:“陸昭辭,你發什麼瘋,楚瑤小腿骨折和我有什麼關係!”
“裝什麼無辜?” 陸昭辭不信她,“楚瑤說打她那人走前放話,搶別人項目就要付出代價,除了你還有誰?”
他鬆了鬆手,語氣仍是不容置疑。
“現在,去醫院道歉。”
他連證據都沒有,僅僅憑著楚瑤幾句話就定了她的罪。
她在他眼裏就是這麼個手段不堪的人。
江晚的臉冷了下來。
“不是我做的,我不去。”
陸昭辭抬眼示意身後的幾個男人動手。
很快,三個黑衣人就鉗製住江晚把她往門外帶。
爭吵聲驚醒了睡在樓上的江父,他披著外套匆忙下樓,看到這一幕,頓時怒不可遏。
“陸昭辭,你放開我女兒!” 說著便衝上前想拉開幾人。
混亂中,一個黑衣人錯手推了江父一把。
江父重心不穩,狠狠摔在茶幾角上,額頭瞬間湧出鮮血,隨即昏迷過去。
“爸!”
江晚瞳孔緊縮。
幾人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怔愣讓江晚掙脫出來。
他們想再上前抓住,被陸昭辭抬手製止。
江晚撲到江父身邊。顫抖著手按住他額頭的傷口,另一隻手拿出手機要叫救護車,卻怎麼都解不開鎖。
她崩潰地大喊,“快叫救護車!”
最後還是陸昭辭幫她打了急救電話。
搶救室外,江晚蹲在走廊,把臉埋在膝蓋。
陸昭辭一路跟在她後麵。
她恍惚想起,當初江氏欠債,江父在搶救,她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時,陸昭辭也在她身邊。
他幫她還了債,現在卻也把江父送進搶救室,讓江氏陷入破產絕境。
他何嘗不是自己新的債主。
搶救室的燈牌刺眼,近乎天亮才滅了下來。
醫生摘掉口罩,“萬幸,病人送來的及時,沒什麼大問題。”
江晚惴惴不安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沉默了一晚上的路昭辭也終於開口。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記得來給楚瑤道歉,她畢竟是我的未婚妻,我要護著。”
江晚的心刺痛,頭也沒回從喉嚨裏擠出個字。
“滾。”
連著幾天,她都在醫院照顧江父。
至於和楚瑤道歉,早就被她拋在腦後。
不是她做的,她絕不低頭。
陸昭辭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好像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直到助理給她打電話,說陸氏對外放話,不會和跟江氏有關係的公司繼續合作。
江氏麵臨倒閉,和陸氏孰輕孰重誰都能分清。
一時間,所有公司都和江氏解約。
陸昭辭是用這種方法逼她主動去道歉。
江父見她臉色難看,問她怎麼了。
他才剛醒不久,額頭還裹著厚厚的紗布,不能再讓他因為自己的亂遭事憂心了。
江晚勉強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
江父無奈歎了口氣,“晚晚,你從小性子倔,受了委屈也一聲不吭,爸希望你以後嫁進周家,有什麼是別自己憋著,多和自己親近的人敞開心扉......”
江晚眼眶酸脹。
她曾對躺在一張床上的人掏出真心,得來的卻是背叛。
更何況周家那個人不過與她是毫無感情的聯姻。
江晚一顆心煎熬著,等江父睡著她一個人打車去了楚瑤所在的醫院。
推開病房門,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楚瑤身上的茉莉香水味撲麵而來。
陸昭辭正俯身給楚瑤削蘋果,聽見動靜抬頭。
“江總舍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