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機會解釋,沈筱然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程以淮,你竟然敢對言軒動手?”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剛要開口。
顧言軒就虛弱地咳嗽起來:
“筱然姐,以淮哥叫來的人說要打死我......
“他說隻要我死了,你就隻是他一個人的了,也不會逼他捐心了......”
沈筱然緊皺著眉,一臉風雨欲來。
我解釋:“那些人分明是顧言軒安排的!沈筱然,你可以查監控!”
“好,查!” 她冷笑。
顧言軒立刻拉住她的手臂,捂著掛彩的臉委屈說:
“筱然姐,不是以淮哥的錯......
“是我,我不該妄想留在你身邊,我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你呢?”
沈筱然看向顧言軒,眼裏滿是心疼:
“言軒,都是因為你太善良,才會被這種惡毒的人欺負。”
她又冷聲命令保鏢:
“讓他跪下,給言軒磕頭道歉。”
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我幾乎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
兩個保鏢死死壓著我肩膀,強迫我向顧言軒磕頭。
“砰砰砰——”
連著數十個響頭磕完,沈筱然才叫保鏢停手。
“給言軒道歉。”
沈筱然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我抬頭看向她。
這個同床共枕七年、愛我如命的人,忽然覺得無比陌生,我咬著牙:
“我沒錯。”
沈筱然眼神一厲,抬手又是一記耳光:
“你故意傷害言軒,差點害死他知不知道?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惡毒的樣子,程以淮,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看著沈筱然緊緊把顧言軒護在身後的樣子,我忽然笑了:
“沈筱然,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你說過什麼嗎?”
她眉頭微皺。
“你說餘生每個瞬間都會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我。現在你的生命裏,隻剩下他了吧?”
明明心已經死了,我卻還是期待她能夠說些什麼。
“你讓我給你的小情人捐心,你就不怕我會死在手術裏嗎?”
沈筱然眼神複雜。
但懷裏的顧言軒忽地劇烈咳嗽起來,嘴角甚至溢出一絲鮮血。
沈筱然瞳孔一縮,立刻慌了神,緊緊抱住他:
“言軒!言軒你別嚇我!”
她急忙叫心臟科的所有專家,都趕過來為顧言軒做檢查,而後看向我,語氣冰冷:
“程以淮,你真是無可救藥!”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死活?你現在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救回言軒的命!”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你就跪在外麵給我好好反省!”
我苦澀慘笑。
我的命不重要,我們的婚姻也不重要。
程以淮,你活得真失敗。
你太可悲了!
一整夜,我都跪在顧言軒的病房外麵。
受著人來人往的奚落冷眼,看著我的妻子為了別的男人忙前忙後。
直到顧言軒檢查沒事、沈筱然陪著他安穩睡下,我才被允許離開。
從地上站起來那刻。
跪了一整夜的雙腿幾乎重力似的,又要倒地跪下。
“程先生,你女兒醒了,找不到你正在哭!”
“什麼?”
我心急如焚,拖著發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衝回去女兒的病房。
推開病房門的瞬間。
正看見女兒撕扯斷留置針,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爸爸!”
她看到我,立刻伸出纏滿繃帶的手臂,“媽媽呢?我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