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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將女兒抱住，心痛到無以複加。

女兒這一身傷口都是拜沈筱然所賜，她卻像不記事，還是習慣性依賴沈筱然。

那個已經不愛我們的沈筱然。

我喉嚨發緊：“媽媽在忙。爸爸陪寶寶，好不好？”

“媽媽她拿刀劃我......為什麼媽媽討厭我？”

女兒委屈地哽咽，“可是......可是明天是我生日。”

我心臟猛地一縮。

在沈筱然把女兒綁上天台前，我們確實約好要給她過五歲生日。

可沈筱然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居然讓一個四歲多的孩子，在生日前一夜被劃了108刀。

心底深深切切地泛疼，我輕聲問：

“爸爸記得。寶寶想要什麼禮物？”

“想吃火鍋，要小熊蛋糕......想要爸爸，和媽媽陪我......”

我親了親她發燙的額頭：

“好，寶寶睡吧，明天睡醒病就好了，所有想要都實現了。”

安頓女兒睡下後，我立刻去準備。

忙完半晌，我提著電磁爐和食材回到病房，又請護士買來一個小熊造型的蛋糕。

盡管心裏不願讓女兒見到沈筱然，我還是請秘書通知了她。

女兒醒後很是開心，眼睛卻不藏事地到處看，有沒有沈筱然的影子。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來人卻不是沈筱然。

顧言軒一臉惡意地朝著女兒走近：

“生日快樂小妹妹，你媽媽不想來陪你過生日，叫我來的。”

女兒瞬間紅了眼睛。

“知道嗎？很快你就不是你媽媽唯一的孩子了。

“媽媽要給你生個弟弟了，她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我渾身發冷，瞬間理解顧言軒的意思。

難怪，沈筱然舍得親手剜了女兒108刀，不顧她死活威脅我給顧言軒換心。

原來是她已經和顧言軒有了孩子......

但我們的女兒，難道不是她的親生骨肉嗎？

顧言軒怎麼可以惡毒到對著一個孩子說這樣的話！

“滾出去！”我怒吼。

顧言軒不但沒走，反而慢悠悠晃到病床邊。

他伸手將小熊蛋糕一把推倒在地，嗤笑：

“這種廉價奶油也敢給孩子吃？程以淮，你可真不愛孩子啊，可憐的小孩，爸媽誰都不愛......”

女兒將手裏的筷子朝顧言軒丟去，

“不許你罵我爸爸！”

顧言軒臉色瞬間陰沉，猛地掀翻電磁爐。

滾燙的紅油火鍋朝女兒劈頭蓋臉澆下！

一灘紅油倏地濺在她包紮好的傷口上。

“啊啊啊......”

女兒慘叫起來。

我一把掐住顧言軒脖子將他摜在牆上，

“你找死！”

“顧言軒，你這個孬種，有什麼事衝我來，你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他臉色漲得發紫，卻還在笑：

“打啊，你打得有多狠，沈筱然就會有多心疼我、多厭棄你......”

沈筱然的感情還重要嗎？

對我來說再也不重要了。

我壓住心底的恨與澀，掄起拳頭狠狠砸在顧言軒臉上，拳拳不停地發泄怒意。

直到姍姍來遲的沈筱然趕了過來。

“住手！”

顧言軒趁機癱軟在地，虛弱地咳嗽著吐出兩口血沫：

“筱然姐，我隻是......想來看看孩子。”

沈筱然衝過來扶起他，抬頭看我時眼裏燃著滔天怒火：

“程以淮你瘋了，你連一個心臟病人都能下死手？你這是在犯罪！”

我指著女兒被燙紅的手臂，聲音嘶啞：

“你瞎了嗎？看看你女兒......你不知道去查監控、不知道報警查嗎！”

“夠了！我相信言軒。”沈筱然一臉漠色，厲聲打斷我，“既然你這麼不會做人，也不知悔改，就給我滾去冷庫裏反省！”

我看著那雙曾經映滿我的眼眸，在六月天仍然感覺遍體生寒。

原來心死透了，都還是會痛的。

保鏢衝進來架住我時，女兒哭喊著要來拉我的衣角。

“爸爸！爸爸不要走！”

可她被沈筱然死死地摁住。

沈筱然叫女兒給顧言軒道歉，還罵她小小年紀不學好、跟著我汙蔑顧言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