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把那份布丁送給了顧衍。
本市最頂級的豪門繼承人,也是最挑剔的美食家。
第二天,我的好姐姐就瘋了。
顧衍說,那是“靈魂的食物”。
他當即拍板,要為蘇嬋投資一場轟動全城的名流品鑒會。
“小夏!你聽到了嗎!顧衍!是顧衍啊!”
“哈哈哈哈哈,我成了!我成了!我成功了!”
她抓著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看著她因狂喜而扭曲的臉,笑了。
多好啊。
魚兒,終於咬上了最華麗的鉤。
“可是姐姐,品鑒會需要好多好多蜜露瘤。”
我“擔憂”地提醒她。
“我們......沒有那麼多血啊。”
蘇嬋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她盯著我,眼神變了。
不再是看妹妹。
而是在看一個礙事的、不中用的工具。
然後,她轉頭望向了爸媽的臥室。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
就像前世,她舉起刀時看我的眼神。
冰冷,貪婪,沒有一絲人氣。
像屠夫在打量即將開膛破肚的羔羊。
爸媽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就是不知道他們這對“羔羊”此刻做什麼美夢呢。
沒關係,我會讓他們永遠做夢的。
“姐姐,我好像在奶奶的筆記裏看到過......”
我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
“書上說,要等精血之主睡得最沉,心神最寧靜的時候,取出的血才最純粹,元氣最足。”
我看著蘇嬋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她衝進藥店,買了最強效的安眠藥。
晚上,她端著兩碗“安神湯”走向父母的房間,笑得比誰都甜。
“爸,媽,你們最近太累了,我特地給你們熬的湯,喝了好好睡一覺。”
爸媽感動得熱淚盈眶,拉著她的手誇她孝順。
轉頭還不忘嗬斥我:“蘇夏你看看你姐姐!學著點!”
我學著點?
我怕我學了,你們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夜裏,我打開了提前裝在地下室的微型攝像頭。
畫麵清晰得令人作嘔。
蘇嬋像拖死狗一樣,把沉睡的父母拖了進去。
她拿出我“友情讚助”的醫用粗針管,對準了他們的心口。
一下,又一下。
鮮紅的血液被抽出,裝滿了整整兩個血袋。
她甚至沒有一點猶豫和害怕。
隻有收獲時的興奮和滿足。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屏幕,將這段視頻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我把我積攢了許久,那些最大、最完美的蜜露瘤拿了出來。
它們在前幾日,已經被我用買來的鴨血浸泡過了。
此刻,我將它們扔進那兩個溫熱的血袋裏。
當蘇嬋看到這些被心血“催熟”的完美果實時,她激動地渾身顫抖。
“天呐......天呐!我果然是天選之女!”
她捧著那些瘤體,像在親吻神跡。
是啊,你是“天選”的。
被我選中的蠢貨。
第二天,爸媽醒來後,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站都站不穩。
蘇嬋不耐煩地扔下幾盒藥,催促他們快點好起來,別耽誤她的大事。
而我,則“孝順”地守在床邊,為他們測量血壓,記錄心率。
每一項異常的數據,都被我拍照存檔。
網上,顧衍為蘇嬋造的勢已經鋪天蓋地。
“天才治愈係甜品少女”的名號,成了全城最熱的話題。
我將蘇嬋接受采訪時那副悲天憫人的嘴臉,和我寫的小說《香癮》裏,那個用親人生命精華創作的藝術家片段,剪輯在了一起。
匿名發給了幾個最愛捕風捉影的網紅博主。
品鑒會前夜。
蘇嬋看著僅剩的“原料”,皺起了眉。
她再次給父母的湯裏,加了雙倍的安眠藥。
我看著監控裏父母慘白如紙的臉,安靜地闔上了電腦。
然後,撥通了一個匿名電話。
“喂,我要舉報。”
“一場即將發生的謀殺。”
“地點,就在明晚的環球酒店頂層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