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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紀安勳終於回到主臥室守著柳知夏了。
我才回到自己房間,反手鎖上門。
我抖著掏出藏在枕頭下的備用手機,用沒斷的手指頭費勁戳了個加密號碼。
“喂?是我。”我壓著嗓子,“爸媽......安全嗎?”
“小姐放心!老爺夫人已在安全屋,隨時能帶走。”電話那頭是我爸的老部下,沉穩可靠:“就是......你要求的身份注銷,最快也得七天。”
七天!
我心猛地一沉。
“......知道了,按計劃準備。”我咬著牙說哇,迅速掛斷,將手機藏好。
隻覺得陣陣發暈,我必須撐過去。
第二天。
管家帶著醫生和抽血設備進來時,我就知道柳知夏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醫生診斷柳知夏嚇到了,加上失血嚴重貧血,需要輸血。
好死不死,我們兩個都是稀有的熊貓血。
“需要多少?”紀安勳問。
“600cc。”醫生擦著冷汗看了我一眼。
紀安勳直接下令:“抽她的。”
醫生被紀安勳吩咐全天看護柳知夏,我斷的手指,根本無人問津。
頭還因為做完的劇痛和驚嚇嗡嗡作響,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我渾身都是抗拒。
“紀安勳......我手斷了!抽這麼多我會死的!”我聲音虛弱,卻無力掙紮。
他坐在柳知夏床邊,握著她的手,頭也沒回:“死不了,知夏比你疼多了。”
針頭紮進胳膊,我感覺身體裏的熱氣也被一點點抽幹。
一陣陣眩暈惡心,眼前開始發黑。
我難受的蜷縮在椅子上,手指疼的鑽心,加上剛被抽血的虛弱,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往下滑。
“裝什麼?”紀安勳終於瞥了我一眼,目光閃爍了一下,又被不耐煩取代:“這就受不了了?知夏流了那麼多血都沒吭一聲!收起你那套。”
我難受的閉上眼,血抽的我一點力氣都沒了。
在他眼裏,我連為柳知夏流血都是矯情。
回床上躺了大半天,我才緩過一口氣。
我撐著拍起來,走進儲藏室。
這個儲物室特地放著我和紀安勳的一點一滴。
巨大的婚紗照還在,照片上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滿眼愛意的看著紀安勳。
旁邊的紀安勳,眼神好像還帶著點溫度。
當初在晚宴喝醉了酒,我被幾個紈絝子弟圍住,是他路過替我解了圍。
那一刻我以為他是光。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是自願嫁給他。
他卻覺得隻是商業聯姻。
我找來打火機,點在那張虛偽的笑臉上。
火苗竄起,橘紅色的火焰貪婪的吞噬著相紙。
紀安勳那張臉在火光裏扭曲,變形,最後化為焦黑的灰燼。
那點光,現在滅了。
過了一晚上,我拿份文件去找紀安勳。
他剛從柳知夏房間裏走出來,一臉疲憊。
看到是我隻想把我打發走。
“紀先生,”我有氣無力:“昨天抽了那麼多血,總得給點補償吧?這筆錢......你簽個字吧。”
我把那份各種高奢的采購單遞過去。
上麵金額不小,但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我故意說話帶著點怨氣。
他皺眉,果然不耐煩,看都沒仔細看,全部簽上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