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牧飛被阮秋意小娘當幹兒子養,兩年前他小娘病故,就送去伺候阮秋意。
起初,隻當他聽訓阮秋意小娘教導,才對阮秋意事無巨細。
可他竟開始找各種理由入阮秋意寢臥,見我在,還故意行曖昧之舉挑釁。
侯府為剛從老家回來的老夫人壽辰宴請,我帶著精心備好的賀禮前往祝壽。
意外撞見易牧飛一臉為難的樣子,扯了扯阮秋意衣角。
“小姐,蕭將軍陋習難改,短時間奴倒是想教也無力,行為舉止若將老夫人氣到,對您和蕭將軍都不好,為報答小姐替奴上藥之恩,不如奴替蕭將軍去,還能說點好話。”
“就按你說的做,有心了。”阮秋意讓人給他置辦少爺衣物。
“本將軍什麼舉止會氣到老夫人?像你這樣,輕浮舉止的?”我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他臉上,“易牧飛,我倒不知張口閉口欺瞞尊長,就是你口中的禮數,怎麼?你娘就是這樣教你,難不成她在宮中也是這樣教嬪妃們欺瞞聖上?”
我步步緊逼。
“奴不敢!”他撲通跪下,眼淚說來就來,“奴也是好心,蕭將軍若介意,也不至於給奴娘親扣這麼大罪名,要罰就罰奴吧。”
“行了。”阮秋意不忍。
雖沒讓他替代我,卻讓他跟了過去,美名其曰提醒我別逾矩。
結束後,她笑我小題大做,“怎麼還越發不講理了?”
“他先找我不快。”
“他也是為我們考慮,你大度點,別事事找他麻煩,怪可憐的。”
她讓我看在她小娘囑托的份上不要計較。
可整整兩年,我每一次忍讓,換不來阮秋意一句安慰,也是她對我不滿的開始。
我甚至想過,將易牧飛送走,往後她身邊有我沒他。
他便找阮秋意告假狀,跪在地上委曲求全。
別人聽聞,認為我仗勢欺人。
就連阮秋意,也斥責我不可理喻。
“一個下人你有什麼容不下的,我們又沒做任何逾矩之事,再說夫亦有三從四德,你嫉妒心這麼強做什麼?”
我第一次被刺痛,開始考慮這段婚約是否真的有延續下去的必要。
她偏心一次,我便提出取消婚約,更換生辰貼一次。
可過幾天,她又會低聲道歉,求我換回來。
我勸自己再相信她一次。
直到一個月前,邊關急報,小叔帶隊的破雲軍遭敵襲,下落不明。
我迫切想求聖上放我出城,眼神示意阮秋意幫我求情。
下一秒,卻聽到她說,“大婚在即,將軍不宜出征,恐沾染晦氣,望聖上體恤。”
我還想進言,皇上卻示意退下,隻能一個人坐立難安的等待西征戰報。
一連三日,再也等不下去,我隻能連夜抗旨離開。
卻聽到易牧飛的聲音從阮秋意房裏傳出,透著些許得意。
“小姐信任奴,奴已經很知足了。”
“不錯,若不是你提醒本小姐用大婚當由頭,小野真就出征了。”女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像擂鼓般撞擊我胸腔,疼到窒息,“以後要娶我的確不宜再出去,如今先由著他,等大婚後該懂的禮數還是麻煩小飛好好教導,免得給侯府和本小姐丟人。”
那晚,我本想質問,卻又什麼也沒說,悄無聲息的離開。
突然就覺得很無力。
十二次整......
十二年情誼,徹底煙消雲散,好像除了驟然抽離的失落,也沒什麼舍不得了。
互相救贖的愛終究變質。
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所走之路不同,將門之後絕不為任何人和事妥協,隻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