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生辰宴設在棲梧宮內。
我到的早,陪了她半個時辰才出席。
卻不想,易牧飛也在。
他毫不客氣的坐在原本屬於我的位置,和阮秋意並排。
眾人神色各異。
“阮小姐果真馴夫有道,這位就是你養在院子裏的男子吧,怎麼?蕭鶴野那種野蠻粗人居然能忍,真是稀奇。”
阮秋意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旁的易牧飛卻謙卑開口。
“蕭將軍自是聽小姐的,這裏人多眼雜,如今小姐還未嫁,世子爺這些話現在說不合適吧。”
看似解圍,實則是說確有其事,現在不能說,等嫁給我就能說了。
他眼裏閃過一抹得意。
在場都是聰明人,見阮秋意沒反駁便是默認。
貴妃臉色一沉,我不願將事情鬧大,按住她的手搖頭,“沒事。”
見我出來,阮秋意突然起身將我拽到另一桌坐下。
“還氣呢?”仿若沒有剛才的事,她笑著替我布菜,“馬場之事我問了,確實是那群人幹的,小飛也被蒙在鼓裏,他向我道過歉了。”
我嗤笑,換上新油碟。
“阮小姐,我們婚約已取消,請自重。”
“真倔。”她輕嘖一聲放下筷子,“說吧,這次要我怎麼做,才肯把生辰貼換回來?”
這時,貴妃打斷聊起了西征的事,她隻好作罷。
“娘娘,西征有何可聊,還是看看奴和小姐給您送的生辰禮吧,都是奴千挑萬選後,小姐差人從西洋商人手中高價拍賣來的。”易牧飛搶話道。
絲毫不覺有何不對。
貴妃沒搭理他,“西征苦寒,來人,將本宮給將軍府備的心意連夜送給破雲軍。”
見我要點頭,易牧飛立馬開口打斷,“不可!”
“今日娘娘生辰,奴隻是覺得蕭將軍怎可收娘娘的禮,有失規矩,會讓小姐和您一起鬧笑話。”
說著,他戰戰兢兢看向我,好似我平時經常虐待他一樣,“事出從急,若我不阻止,蕭將軍就收了,您不會怪我吧......”
我沒開口,阮秋意倒是安撫般給了他一個眼神,在眾人眼裏卻意味深長。
“別緊張,你也是為他好,這點事理他還能明白。”
“是吧,小野?”
見她又拿起用過的筷子給我夾菜,我啪的將筷子拍在桌上,胃裏開始翻攪。
“你說是就是吧。”我語氣疏離,但話鋒突轉,對上易牧飛挑釁般的眸子,冷笑,“但我蕭鶴野要收,和她阮秋意有什麼關係?娘娘的禦寒之物是感念將士出生入死,感念我將軍府,你也未免太往你家小姐臉上貼金了。”
“娘娘賞賜是恩典,誰敢不接?嘴裏天天將禮儀掛在嘴邊,那麼好為人師,怎麼不出去開學堂算了,當個奴屈才了!”
“蕭鶴野!”阮秋意臉色驟沉。
貴妃適時出聲,“小野說的不錯,本宮所賜誰敢不受,阮小姐難道讓本宮難堪不成?”
阮秋意瞪了我一眼,不好再說什麼。
可易牧飛卻突然慘叫一聲,像是被什麼絆倒,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