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提前結束了為期一年的進修,想給丈夫一個驚喜,卻意外得知他早已出軌。
五年婚姻,他是外人眼中的寵妻狂魔,她是被他捧在手心的書香貴女。
婚前風流浪蕩的貴公子,婚後每晚都準時回家,隻為陪她看書。
她發燒39度時,他推遲準備了許久的10億並購案,整夜守在她身邊。
她三年不孕,顧老爺子以顧氏集團繼承權要求她盡快做試管,顧承澤寧願放棄總裁的職位,也不肯讓她受苦,態度強硬到顧老爺子也隻能作罷。
昨晚視頻通話,顧承澤哀歎著“今年要過沒有老婆的生日了,好遺憾。”
她就特地提早回國,期待著顧承澤見到她的驚喜模樣。
鑰匙剛碰到門鎖,門內就傳來刻意壓低的男聲,是顧承澤的兄弟趙峰。
“知書後天就回國了吧?你那小情人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藏著。”
林知書的手頓住了。
下一秒,顧承澤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傳來,帶著她從未聽過的輕佻,
“急什麼?蘇韻那丫頭乖得很,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就送她出國。知書心思單純,不會懷疑這些。”
“孩子?”趙峰低笑,“你不會真打算讓知書養吧?她知道了怎麼辦……”
“閉嘴。”顧承澤打斷他,語氣陡然冷下來,
“這事爛在你們肚子裏,誰敢漏半個字到知書那兒,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林知書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指尖泛白。
門內的交談還在繼續,她卻聽不清了,耳邊隻有血液衝上頭頂的轟鳴。
就在這時,門內傳來手機鈴聲,接著是顧承澤接電話的聲音。
那聲音與方才的冷硬截然不同,像被溫水浸過的玉石,柔軟得能掐出水來,
“乖,別哭,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陪你……嗯,給你帶上次說的那家草莓蛋糕。”
林知書閉上眼,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
她想起這一年她赴法進修,他每個月都要飛過去一次,上個月還在塞納河畔擁著她,說
“等你回來,我們就去領養個孩子,不想你受苦。”
原來真相是這樣不堪。——
他不是舍不得她受苦,隻是想讓她心甘情願替他養私生子。
門“哢噠”一聲開了,顧承澤穿著深灰色家居服站在玄關,看到她的瞬間,臉上的柔和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慌張。
他下意識地將手機往身後藏了藏,喉結滾動了兩下。
“你……怎麼回來了?”
林知書彎腰提起行李箱,指尖的顫抖被袖口遮住。
她抬眼,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和往常一樣溫柔。
“想給你個驚喜,不開心嗎?”
顧承澤迅速收斂了情緒,上前接過她的箱子,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寵溺,隻是眼神有些閃躲。
“開心,當然開心。航班怎麼沒提前說?我去接你。”
“怕你忙。”她輕聲應著,從行李箱側袋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給你帶的生日禮物,在盧浮宮旁邊的古董店淘的懷表,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塊老懷表嗎?”
顧承澤接過盒子的手指有些僵硬,匆匆打開看了一眼就合上,含糊道,
“很漂亮,我很喜歡。”
趙峰起身告別,林知書草草打了個招呼,她的關注點都在顧承澤身上。
他的目光頻頻瞟向茶幾上的手機,顯然心不在焉。
她故作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長途飛行有點累,我去洗個澡。”
浴室門剛關上,外麵的手機就急促地響起來。
林知書擰開水龍頭,水聲嘩嘩地掩蓋著她的呼吸,目光卻落在置物架角落。
臟衣籃裏,混著一件黑色蕾絲內衣,細肩帶斷了一根,顯然穿過。
她關了水,聽見顧承澤在外麵低聲講電話,語氣帶著幾分安撫,
“我這邊走不開…… 嗯,她剛回來…… 乖,我找個借口馬上過去,最多一小時。”
很快,浴室門被敲響。
“知書,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過去一趟。” 顧承澤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刻意的鎮定,
“你先休息,我處理完就回來。”
“好。”
林知書的聲音平靜無波。
聽到玄關傳來關門聲和汽車引擎遠去的轟鳴,林知書才緩緩滑坐在浴室冰涼的地磚上。
她盯著那件陌生的蕾絲內衣,直到視線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她站起身,踱步走到客廳,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陽光透過窗紗鋪在地板上,一整夜,顧承澤都沒有回來。
林知書怔愣地看向手上的婚戒,想起婚禮上,顧承澤哽咽著說,
“這輩子,我隻愛林知書一人。”
那時他顫抖著手為她戴上戒指,虔誠的像神明的信徒。
她扯唇笑了笑,摘下婚戒,起身走到書房最深處的保險櫃前。
輸入密碼的手指在顫抖,櫃門彈開的瞬間,那份離婚協議靜靜躺在最上層 ——
是顧承澤親手放進去的,他當時笑著說,
“知書,這是給你的保障。如果哪天我對不起你,顧氏一半的資產都歸你,我淨身出戶。”
林知書拿起協議,指尖撫過他遒勁的簽名。
她從筆筒裏抽出鋼筆,在簽名處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破紙麵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她揚手擦去眼淚,低低歎了口氣。
“顧承澤,我們再也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