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無情緊閉,隔絕了所有光亮。
空間裏安靜到可怕,隻有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宋知夏絕望地合上眼睛,渾身止不住顫抖。
她知道段清野趕走那個男人,不過是因為占有欲,一旦別人染指他的東西,他會覺得臟。
如果不是段清野的病,恐怕自己死了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爸,媽,我好想你們。”
最愛她的爸媽就是在這樣漆黑的夜晚離開的,那天的她失去了所有。
宋知夏蜷縮在牆角,她好像聽到了爸媽溫柔的呼喊,夢裏的她是那樣幸福,現實又是這樣殘酷。
隔天中午,倉庫終於有了聲響,是段清野派來的人。
她沉默的下車上樓,仿佛在昨晚耗盡了畢生的情緒。
打開公寓的密碼鎖,裏麵卻坐著一個不速之客,段清野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衝她招手:
“過來。”
見半天沒動靜,他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宋知夏抬起頭,聲音冷靜地刺出聲:
“我要洗澡,你來我這兒是又犯病了?”
興許是沒見過她這副嗆人的模樣,段清野挑起眉,壓迫感極強地走過去:
“一起洗。”
沒等宋知夏拒絕,就強硬地闖進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宋知夏在他背上撓出幾道深深的血印,段清野也沒留情,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恨自己現在的處境,隻能靠這種方式宣泄憤怒。
結束已是深夜,宋知夏借著燈光,在他的心口處看見了新的紋身,是喬雨凝的英文名字。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可心還是泛起酸澀,在這場畸形的感情裏,頭破血流的隻有自己。
段清野啞著嗓音,隨意撥弄起她的頭發:
“我是來告訴你,我和雨凝快要訂婚了,你安分的當好情人,別再耍什麼花招。”
宋知夏垂著眼機械般地點點頭,那個救她於水火中的少年早已不複存在,她不想再自欺欺人,隻想盡快離開。
“雨凝說她原諒你了,明天陪她一起去試婚紗。”
“我不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段清野嗤笑一聲開出條件:
“我拍下了你爸爸留下的傳家手鐲,想要就乖乖去陪雨凝。”
能拿回父母留下的遺物,宋知夏沒法拒絕。
誰能想到她第一次去婚紗店,竟然是為了陪喬雨凝。
本市最高端的婚紗店,今天隻為一人服務。
在店員的諂媚下,喬雨凝換了無數套高定禮服,她透過鏡子看向身後衣著樸素的宋知夏,得意地仰起腦袋:
“現在是不是很嫉妒我?我做夢都想過這一天,你站在身後任我使喚。”
宋知夏麵色毫無波瀾,眼底隻有冰冷。
“呀,這雙鞋真好看,給我穿上。”
鑲滿鑽的鞋被塞進宋知夏手裏,她咬著牙蹲下,為了手鐲她隻能照做。
“扣太緊了,重來。”
“又太鬆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怎麼這麼笨!”
喬雨凝變著法挑刺,“嘖”了一聲抬腳碾上宋知夏的手指。
十指連心的痛讓她猛地驚叫出聲,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一個勁冒冷汗。
段清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麵,神色不明卻沒有開口。
喬雨凝慌亂了一瞬,隨後委屈巴巴地窩在他懷裏嬌嗔:“人家的項鏈不見了,跟我待在一起的隻有知夏,她還死不承認。”
“這麼下作的事也就她能幹得出來。”段清野果然相信了,貶低的話像射來的利箭,一箭剖開宋知夏的心。
“讓我來幫你改改這臭毛病。”喬雨凝蹲下來,毫無預兆地抬起手,一下接著一下,一聲比一聲響亮。
“你父母走得早沒教好你,我來替他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