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凝整整扇了十巴掌才停手,看著她紅腫的臉龐滿意地勾起唇。
父母是宋知夏的逆鱗,她使出全身力氣吐出聲響:“我不是小偷,你有什麼資格汙蔑我?”
身旁的店員終於看不下去,小聲說了句:“確實不是宋小姐,我從頭到尾都沒見她拿過項鏈。”
見事情被戳破,喬雨凝裝作調皮地吐出舌頭,低下頭繞著手指: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知夏對不起呀,這點小事你會原諒我的吧。”
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腦袋因為耳鳴嗡嗡作響,宋知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段清野的話堵住嘴巴:
這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那是她活該,隻要你開心就好。”
鮮血淋漓的指甲,紅到腫起的臉頰,在段清野眼裏,還沒有喬雨凝的開心重要。
宋知夏像個行屍走肉一般,麻木地伸出掌心:“說好給我的,手鐲。”
剛等段清野掏出來,喬雨凝就搶了過去,笑盈盈地開口:
“今晚我辦了單身派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心裏過意不去,給你準備了禮物賠罪。”
到了派對現場,宋知夏才知道她口中的禮物是什麼。
優雅的大提琴音樂圍繞在整個場館,喬雨凝將宋知夏推上搭好的台子,硬生生塞給她一雙舞鞋,拍了拍手讓全場的目光聚焦過來:
“我最好的閨蜜為了慶祝我即將訂婚,決定跳一支舞給各位,大家給點掌聲喲。”
說完勾起唇輕聲呢喃,聲音低到沒其他人能聽見:“我猜你會喜歡這份大禮的,想要鐲子就堅持跳完這支舞,好好享受吧。”
音樂響起,宋知夏根本沒時間考慮,被迫跳起刻在骨子裏的動作。
無意間對上段清野極富侵略性的眼神,他隻要一產生肌膚難忍的症狀,就會摩挲起手腕上的珠子,看見熟悉的動作,宋知夏慌亂地移開視線。
她舞蹈功底極好,跟上樂隊的節奏易如反掌,可下一秒,刺痛卻從腳底傳來。
鞋裏竟然有針!宋知夏沒站穩直直摔倒在台上,周圍湧出不少喝倒彩的聲音:
“跳這麼爛,轉個圈都站不穩,下來吧!”
她看著滲出血的舞蹈鞋,痛到流出生理性眼淚,台下的喬雨凝揚了揚手鐲,衝她做著口型:
“站起來跳完,不然別想拿回去。”
原來藏針的舞鞋就是她的禮物,宋知夏自嘲地扯起唇,艱難起身繼續動作。
她不能停,這隻鐲子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結婚禮物,自從抵債後她沒有一天不想拿回來,看見它就能想起爸媽恩愛的時光,就好像他們還陪在身邊。
摔了又起身,起身又跌落,不知多少個回合,終於結束了這場折磨又漫長的曲子。
看著鮮血淋漓的舞鞋,宋知夏解脫地笑了,她踉蹌著下台,走到哪都留下幾道血印。
在旁人驚恐的目光中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看向喬雨凝:“現在能還給我了嗎?”
可惜沒等到回答,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宋知夏最後的記憶,是倒地時宴會廳裏晃眼的燈光和段清野焦急的呼喊。
真是刺眼啊,她喃喃自語地告訴自己:“別做夢了,他怎麼可能為你擔心。”
宋知夏從睡夢中驚醒,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著病號服,身旁傳來醫生的囑咐:
“你行啦,還好送來的早再晚點一輩子都別想跳舞了,小姑娘對自己的身體上點心,腳底全是針孔,看得人心疼呀。”
宋知夏鬆了口氣,不能跳舞對她來說無疑是死刑,還好上天給了她一線生機。
醫生看她臉色有所好轉,打趣著說了句題外話。
“你愛人專門給你轉到全院最貴的病房,抱著你睡了一夜呢,現在的小年輕感情真好。”
宋知夏愣住了,隨後反應過來扯出一絲虛弱的笑。
段清野算什麼愛人,昨晚抱著自己也是因為心理疾病,離不開解藥罷了。
她看向窗外,從沙啞的嗓子裏擠出聲音:
“不是愛人,我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