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聲嗤笑,段清野大步走來扳過宋知夏的下巴,眼裏的占有欲多得快要溢出來:
“誰跟你說我們不熟?這不挺熟的。”
宋知夏躲開他摩挲嘴唇的手指,可惜下一秒溫熱的觸感就落在唇邊。
她抗拒地推了幾次都沒用,等傳來陣敲門聲,段清野才停下動作理了理衣服。
“清野,你是來替我看望知夏的嘛。”
喬雨凝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眼前,一副小白花模樣,紅著眼眶縮進段清野懷裏:
“昨晚知夏發生意外,我難受到都沒睡好,本來隻是想給好朋友一個驚喜,還專門挑了最好最貴的舞鞋,誰知道......全都怪我。”
段清野把所有耐心都用在哄她身上,輕柔地別過心上人耳後的碎發:
“寶寶別難過了,你是出於好心,怪她自己沒有檢查。”
是啊,在他心裏,喬雨凝幹什麼都是對的,而自己,連呼吸都是錯誤。
宋知夏攥緊手心,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她呆呆地望向窗外,忽略兩人親密的舉動。
直到段清野被支開,病房裏隻剩她和喬雨凝時,一股蠻力迫使她不得不擰回腦袋:
“賤人,你可真有本事!別以為我不知道,變著法的勾引清野是吧。”
“瞧瞧這防留疤的藥膏,他對你還挺上心啊。”
喬雨凝從上到下打量著宋知夏紅腫的嘴唇,臉色猙獰地扯過她的頭皮,眼裏滿是嫉恨。
力道越來越大,宋知夏麻木到已經忘記掙紮。
段清野那些從手縫裏漏出的關心,隻會給她帶來百倍千倍的痛苦,她再也不想要了。
“你不是想拿回這個,那就自己下去撿吧。”
喬雨凝戲謔地揚起嘴角,對著樓下的蓄水池挑了挑眉,舉起手鐲扔了下去。
“不要!”宋知夏驚呼一聲,眼睜睜看著心心念念的東西消失不見。
她艱難地下床,軟著腿往外跑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段清野沒走,皺起眉頭攔住麵色蒼白的宋知夏:
“你又再發什麼瘋?現在跑下去,不想要自己的腿了?”。
“我是瘋了,所以求你放過我,離我遠一些可以嗎?”
這一切,明明就是拜他所賜。
宋知夏直視著他,渾身發抖地說出幾近懇求的話語,趁麵前人愣住的功夫,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來到水池邊,沒有絲毫猶豫就跳了下去,一遍遍翻找著熟悉的痕跡。
水是那樣冰冷和刺骨,嗆進整個鼻腔,可她仿佛早已習慣。
在最角落的地方,宋知夏終於找回了遺失的寶物,她喜極而泣,放在心口處低聲呢喃:“爸媽,你們放心吧,以後我會保護好它的。”
上岸時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宋知夏還沒站穩,就被突然衝來的保鏢按住手腳,強硬地拖上樓。
段清野沉著臉色,二話沒說拽過她的胳膊叫來醫生:
“她也是熊貓血,雨凝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憑什麼?”
宋知夏的手腕被掐的生疼,吐出的聲音支離破碎。
“這是你欠她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心腸這麼歹毒,竟然用刀在雨凝手上劃了那麼大一道口子,她本來就貧血,剛才直接暈了你知道嗎?”
憤怒地控訴在耳邊徘徊,段清野沒給絲毫辯解的機會,單方麵宣判了她的罪行。
宋知夏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咽下了所有委屈。
算了,他都不在意自己濕透的狼狽,又怎會管那幾句蒼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