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
許音曉猛地睜開眼睛,盯著病房裏的天花板大口的喘息著。
她慌亂的掀開被子,轉頭卻對上了護士緊張的臉。
見她醒了,護士鬆了口氣,“許小姐,你昏迷了三天總算是醒過來了。”
三天!
“我女兒呢?”
“你女兒被我送進停屍房了,那裏溫度適宜,我怕......”
許音曉根本沒有耐心聽護士的話,她翻身下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一路跑到了醫院的停屍房。
許音曉不顧醫院的反對,強行抱著苑苑離開醫院去了殯儀館。
她們村子有個習俗,三周歲以下的孩子死了就應該隨處找個地方埋了。
短命鬼入墓地晦氣。
可是偏不信,她就是要讓苑苑風風光光的火化,要給她選墓地,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苑苑來過。
火化的過程很快。
她精心嗬護了苑苑三年,到頭來就隻剩下巴掌大的骨灰盒。
許音曉身上沒有錢,火化的錢還是她典當了項鏈換來的。
墓地她已經選好了,最好的位置要五十萬。
這些年段蕭呈送給她的那些首飾珠寶足夠了。
還有苑苑最愛的阿貝貝,她也要給苑苑拿回來。
再次站在別墅門口,許音曉覺得心臟難受的厲害。
她緊了緊懷裏的骨灰盒,強逼著自己別哭。
她推開客廳的門,可可正咬著苑苑的阿貝貝撒歡的玩耍。
看著可可嘴裏的玩偶,許音曉氣血瞬間直衝頭頂。
她憤恨的上前,再也沒有了對大黑狗的恐懼,一把抓住了可可嘴裏的玩偶。
可可眼睛一瞪,發狠的許音曉撕扯,許音曉也毫不示弱不肯鬆開。
眼看著苑苑的阿貝貝就要被可可撕爛,許音曉再次拿起玄關的銅像,“把苑苑的阿貝貝放下,否則這次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可可驚恐的盯著許音曉,剛要鬆開嘴裏的阿貝貝,戴歡聲突然不滿的靠近了段蕭呈的懷裏,“蕭呈,你看啊,她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不過是一個玩偶而已,她竟然還要打可可。”
段蕭呈陰沉著臉不滿的盯著許音曉,“一回來你就作威作福是不是?”
“許音曉當年我看你可憐才收留你,沒想到你和你那個賭鬼父親一樣,惡毒又讓人惡心。”
“自從你搬過來孫阿姨就一直照顧你,你竟然為了逃跑將她打暈,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她和她的賭鬼父親一樣惡毒又惡心?
可是段蕭呈將她從他養父手裏搶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原來男人的愛保質期真的很短,是她傻,一次又一次的給段蕭呈機會,苑苑才會慘死在她麵前。
許音曉盯著段蕭呈抱著苑苑骨灰的手微微顫抖著,“它嘴裏咬著的是苑苑最愛的阿貝貝,是放在苑苑床上的那隻,你憑什麼讓戴歡聲這個賤人拿出來給這個畜生!”
戴歡聲委屈的看著段蕭呈,“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要給可可找個玩具,沒想到會是苑苑最喜歡的。”
“要是苑苑不高興我賠她十個好不好,求你勸勸姐姐別打我的可可了。”
段蕭呈將戴歡聲和可可拉到了身後,擰著眉頭不滿的盯著許音曉,“你竟然為了一個玩偶辱罵歡聲。”
“苑苑呢,我要親自問問她,將玩偶送給可可行不行!”
許音曉盯著段蕭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突然覺得惡心至極。
她一直以為段蕭呈對苑苑的愛是真的,可是今天她才知道一切都是他演的,苑苑的阿貝貝他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當苑苑的父親!
許音曉輕輕的摸了摸懷裏的骨灰,聲音哽咽,“苑苑在這裏,她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