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地下室因為有時會儲存古董,一直都是恒溫恒濕且通風的。
可是許音曉和苑苑被關進去的夜裏,通風口出的百葉窗突然關閉,恒溫恒濕係統失靈,溫度驟然降低。
苑苑白天驚嚇過度,入夜的時候就有些低燒。
許音曉求傭人要的退燒藥還沒送過來,地下室的溫度就突然變得涼的刺骨。
看著懷裏臉頰泛紅,嘴唇發紫,額頭燙手的苑苑,許音曉顧不得手臂上的傷,拚命的將拳頭砸在門板上,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有人嗎,苑苑發高燒了,快點放我們出去,我要帶她去醫院!”
可是整個別墅裏,沒有一個人回應許音曉。
許音曉抱著苑苑痛苦的靠在門板上,突然覺得呼吸異常的困難。
她盯著緊緊關閉的百葉窗,心頭猛的一慌,她記得段蕭呈說過,地下室的門是完全閉合的,整個地下室除了通風口再沒有任何位置能進入空氣。
她慌張的盯著臉色青紫的苑苑,不要命的繼續敲門,“我求求你們,救救苑苑吧,她才三歲......”
許音曉不知道敲了多久,直到她呼吸困難,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緊閉著的地下地下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許音曉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湧進來的氧氣,抱著苑苑跪爬到給她送飯的孫阿姨麵前,“我求求你,救救苑苑,我求你了。”
向來對許音曉唯命是從的孫阿姨突然變了臉,一腳將許音曉和苑苑踹倒在地,“別求了,先生說了沒他的允許誰都不能放你和小姐出去。”
聞言,許音曉抱著滾燙的苑苑跪在孫阿姨的麵前,“苑苑真的好燙,她是段蕭呈的親骨肉,段蕭呈隻是和我生氣在氣頭上,我求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
孫阿姨擰著眉,衡量再三不情願的撥通了段蕭呈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許音曉立刻吼叫出聲,“段蕭呈,苑苑好燙,她快要不行了,我求你送她去醫院!”
段蕭呈沉默了幾秒,突然嘲諷的哼出聲,“許音曉你怎麼就這麼惡毒,為了離開地下室竟然連苑苑都敢詛咒!”
“地下室是我親手設計的,裏麵除了沒有太陽其他的和臥室裏沒有任何區別,而且我也吩咐了孫阿姨讓她好好照顧你和苑苑。”
“我隻是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沒想到你不但不知道反省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慌,我看你真是沒救了!”
段蕭呈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音曉抬頭盯著孫阿姨,憤怒的咆哮出聲,“是你對不對!到底是誰指使的你!是不是段蕭呈!”
孫阿姨臉色一變,轉身要走,許音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奮力的將她拽倒在地,然後拿起地上的保溫飯盒狠狠的將孫阿姨砸暈。
看著暈倒的孫阿姨,許音曉抱著苑苑吃力的朝著別墅後花園跑去。
直到許音曉抱著苑苑坐上出租車,她才悲痛的哭出聲,“去醫院,快點!”
司機見許音曉和苑苑的情況都不是很好,他立刻撥通交警隊的電話,油門一路踩到底。
許音曉抱著苑苑手腳並用的爬進了醫院大廳,她聲嘶力竭的嘶喊著,“醫生,救救我女兒,她發了高燒,醫生......”
可是回應她的隻有實習的護士。
護士一臉擔憂的看著許音曉,聲音顫抖,“怎麼辦,全市的醫生都被段先生叫到戴小姐那邊照顧受傷的狗了,沒有段先生的允許,沒有醫生敢隨意離開”
照顧受傷的狗!
許音曉死死的捏緊拳頭,任由指甲陷進肉裏來保持清醒。
一條受傷的狗,普通的獸醫就能解決,他竟然浪費全市的醫療資源隻為讓戴歡聲高興!
許音曉悲涼的垂眸,看著奄奄一息的苑苑心臟揪疼的厲害。
她雙腿一軟跪在了護士麵前,“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護士無奈的盯著許音曉,幫她撥通了隔壁市醫院的號碼。
但醫生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才能到。
看著被插上儀器奄奄一息的苑苑,許音曉第一次對段蕭呈起了恨意。
兩個小時後,許音曉以為醫生能夠救活苑苑,可是等來的卻是醫生的一句,“抱歉,患者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請節哀。”
節哀!
許音曉怔愣的盯著醫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死死的抓著一聲的手,將額頭往地上撞,“醫生,她才三歲,我求你再救救她,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我求求你......”
醫生無奈的推開許音曉的手離開了病房。
許音曉絕望的盯著已經沒了呼吸的苑苑,悲慟的出聲,“苑苑我不應該再給他機會的,是媽媽害死了你......”
她捏著護士的手機渾身不受控製的抖動著,撥通了段蕭呈死對頭的號碼,“席先生,幫我抹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痕跡,我嫁給你。”
對方沉默了片刻,“給我七天時間,席太太。”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許音曉脫力一般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