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行動進行得異常順利。
沈薇仿佛女戰神附體,帶著隊員們,精準地避開了所有坍塌和爆炸區域。
不到一個小時,所有被困的群眾和受傷的隊員都被成功救出。
當沈薇帶隊,攙扶著意識模糊的趙言從濃煙中走出來的那一刻,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閃光燈瘋狂地閃爍,記者們蜂擁而上,將話筒和鏡頭對準了這位英雄隊長。
“沈隊長,請問您是如何在如此複雜的火場中,精準找到被困人員的?”
“沈隊長,聽說您的隊員趙言為了掩護群眾,被困在了裏麵,您當時是什麼心情?”
沈薇的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她看了一眼身邊幾乎無法站立的趙言,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
“我當時什麼都沒想,我隻知道,我的戰友,我的隊員,還在裏麵等我,我必須救他出來。”
她又補充道:“當然,這次成功救援,也離不開我們團隊的每一個人,特別是總指揮部的精準調度。”
她絕口不提我的名字,仿佛那張決定了所有人性命的路線圖,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趙言被第一時間送上了救護車,經過檢查,隻是吸入性損傷和輕微擦傷,並無大礙。
他醒來後,麵對鏡頭,臉色蒼白,虛弱卻故作堅強。
“我沒事,謝謝大家關心,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當時情況危急,我隻想著讓群眾先走,我能活下來,全靠沈薇和隊員們不放棄我。”
多麼感人的故事。
第二天,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都被他們占據——【烈火巾幗和最勇敢的逆行者】。
他們成了全城敬仰的英雄,收獲了無數讚譽和掌聲。
而我那個索要五百萬救命錢的無恥之徒,則成了他們光輝形象下的一個肮臟垃圾。
雖然局裏下了封口令,但我見死不救、趁火打劫的流言還是像病毒一樣,在內部迅速傳開。
“看,就是他,聽說他逼沈隊給他五百萬才肯畫圖。”
“真不要臉,趙言對他那麼好,他怎麼做得出來?”
“聽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三年前受傷後就性情大變了。”
“我看他就是心理扭曲了,嫉妒趙言唄。”
我成了人人唾棄的罪人。
沈薇和趙言來看過我一次。
趙言站在我病床邊,削著蘋果,看似無意地說道:“陸錚,這次謝謝你了,不過,我聽說你跟沈薇要了五百萬?”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沈薇則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阿錚,錢我不會要回來,但你的做法,真的讓所有兄弟都很寒心,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笑了笑,沒說話。
三天後,局內將針對此次救援行動,召開一次內部聽證會。
會議議題之一,就是對我臨陣怯戰、要挾勒索的行為進行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