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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來前一段時間,王村經常與肖風發短信,他聲稱吳萍是如何如何地有魅力,她的身體是何等地吸引人,來挑逗肖風。王村又對肖風反複強調,吳萍是一個極其傳統的人,說她盡管不喜歡我,但她和還是和我生活了十幾年,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後來是我太過分沒有把握好才離婚的,你肖風和吳萍的關係肯定要比我和吳萍的關係好,隻要吳萍是你的人了之後,她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肖主任的。正巧這幾天肖風要到上海去開會,於是肖風決定到上海之後來找吳萍,渴望能一舉獲得成功。

近十年來,肖風因為身份的關係和出於尊重吳萍,而且吳萍也有一種自然的威嚴和矜持,使肖風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肖風盡管一直愛慕吳萍,但他對吳萍從來也沒有動手動腳過,不敢越雷池半步,這次他豁出去了,要造成既成事實,迫使吳萍就範。但他忘掉了愛情是不能強求的真理。他通過吳萍打給他的電話號碼,查到了吳萍所住的賓館,又到賓館查到了吳萍的房間號碼。

當肖風按門鈴時,吳萍還以為是服務員來了,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肖風,吳萍雖然吃驚,不知肖風是怎麼找到她這兒來的,但她也知道肖風的為人還是比較莊重的,於是就讓肖風進了她的房間。肖風和吳萍寒噓了一會,想要達到非分之想,想想又覺得不妥,最終還是不敢造次,聊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晚上想想自己怎麼這麼窩囊,竟然一次一次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這次如果再錯過,看來今後是永遠沒有機會的了。肖風咬咬牙,暗自下決心明天一定要達到目的。

第二天下午,肖風喝了許多酒來為自己壯膽,喝完了酒他又去拜訪吳萍,吳萍也不提防,照樣客氣地接待他。一聞到肖風身上的一股酒味,吳萍就說,“肖主任你平時不大喝酒的,特別是白天你從不喝酒,今天你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啊?”

吳萍又說,“肖主任你沒有事吧?”

肖風說:“我沒有事的,但我有事對你說啊。”

吳萍問,“哪什麼事呢?”

肖風對吳萍說,“你年紀輕,今後我手頭上管的生意都要由你挑起來的,你有這個能力和水平,交給其他人我還不放心呢。”

吳萍說,“我可不要,我自己手頭上的生意還忙不過來,哪裏有空再去管其它生意呢,你另請他人吧。”

肖風說,“小萍,你不要這樣好嗎?你知道你這樣對待我,我有多傷心。你不是答應過我你離婚之後,可以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我母親去世你不也答應做我的媳婦嗎?你怎麼出爾反爾,全部都不認帳了啊。”

吳萍說,“我說離婚後可以考慮,但沒有說就一定要嫁給你啊,答應你母親做你兒媳婦是為了安慰她老人家的,你怎麼能拿這些來說事呢。”

肖風說,“小萍,我真的好愛你。”說著就跪在了吳萍的腳下,接著又說:“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肖風那麼大的身軀吳萍拉也拉不動,吳萍隻是一個勁地說,“肖主任,你不要這樣,我感激你,我們可以做永遠的朋友,肖主任,你起來啊。”

說著,吳萍還在拉肖風起來,但吳萍哪裏拉得動肖風,肖風乘吳萍拉他的當兒就趁勢和吳萍一起倒在了床上,肖風近二百斤的身體就緊緊地壓在了吳萍苗條纖巧的身上,吳萍邊叫著,“肖主任你不要這樣,”邊拚命地想要推開肖風。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肖風的力氣實在太大,人也太重了,更何況肖風是有備而來的。肖風緊緊地壓住了吳萍,並用手去解吳萍的衣服。天熱,本來衣服就穿的少,很快吳萍就被他脫的隻剩下內衣了。此時的吳萍留下了屈辱的眼淚。

正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有人按門鈴,肖風大驚失色,馬上鬆開了吳萍。吳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後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是吳穎回來了。原來吳穎班級今天在博物館參觀,結束後,吳穎想這裏正好離媽媽住的賓館不遠,就趕過來了,想不到正巧救了媽媽。媽媽心裏感激女兒,但嘴裏卻不能說,也不想說。吳萍心裏在想,肖風確實太不像樣,但念他曾經對自己有恩,現在又喝醉了酒,自己也沒有被玷汙,就不想去擴大事態,隻想息事寧人。但吳穎可不是這樣想的,她看到肖風和媽媽衣衫不整,就認為他倆肯定在做苟且之事,所以她也沒有叫肖風叔叔,瞪眼看著肖風,肖風非常尷尬地走了。肖風走後,吳穎也沒有理睬吳萍,一個人坐在那裏生悶氣,任吳萍怎麼和她套近乎,吳穎就是愛理不理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不像以前那樣看到媽媽,就媽媽長媽媽短的了。吳萍知道她誤解了,但怎麼跟女兒解釋呢?吳萍一籌莫展。突然,吳萍想到了林濤,她清楚地知道,隻有林濤才可以化解吳穎的心頭之結,幫她自己在女兒麵前消除誤解。

吳萍馬上和林濤進行了聯係,把剛才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林濤說:“你可以告肖風的,但我想由於各種原因,你肯定不願意這樣做,但你要告誡肖風讓他有負罪感,否則他會認為你好欺負,以至變本加厲為所欲為,到時就更加難以解決了。至於女兒那裏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你不要擔心。”

林濤又立即和吳穎進行了聯係,把事實真相告訴了她,對她說,“你媽媽是無辜的,她根本沒有錯,錯在肖風。”

林濤又詳細地分析給吳穎聽,“如果你媽媽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何必偷偷摸摸,又不敢承認呢,這不是你媽媽的個性。”

吳穎感到林濤叔叔的話很有道理,於是滿臉的烏雲又轉換成了陽光燦爛。

第二天,吳萍發了一條短信給肖風說:“肖主任,我敬重你,在我的事業上你給我很大的幫助,這我永遠感謝你。但你昨天的粗魯行為我感到非常的震驚,這種舉動不應該是肖主任所為。我們可以是好朋友,但不可能再有進一步的發展的。你昨天的行為為我們多年的友誼蒙上了陰影,我感到非常的遺憾。”

收到短信後,肖風感到無地自容,為自己的愚蠢舉動追悔莫及,他馬上發了短信向吳萍道歉,並說無臉見她就先回北京了,但他還是希望吳萍能給他機會,因為他從心底裏愛吳萍。隨後,肖風又發了短信給王村,把他大罵一通,說他專門出餿主意,害的得他偷雞不著蝕把米。

收到肖風的短信,王村非但不惱怒,反而暗自高興,他認為又可以大做文章了。他跑到了李枚家,對著李枚大叫大吼。他說,“是你這個好媽媽生出了你這個好女兒,害的我好苦啊。明明是自己在外麵偷漢子,還說我作風不好。現在被人家肖主任占有了,有了肖主任的烙印,我看以後還有誰會要她,誰敢要她。”說著,哈哈大笑。接著王村又說,“礦上的產業是夫妻共同財產,理應有我王村的一半,憑什麼讓她吳萍獨自占有?你們馬上給我一半,否則我是不會罷休的。”

吳萍的媽媽聽了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隻說:“是我害了我女兒,是我害了女兒,當初我為什麼非要逼著女兒嫁給你這個畜牲啊!”說完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王村看到了,嘴裏還說:“一家人都會裝死,年紀那麼大了還這樣。”邊說邊揚長而去。還是吳萍的鄰居把李枚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吳萍的兩個哥哥聽到消息,大哥吳毅在建築公路的工地上連忙趕了回來,二哥吳強在運輸隊打工也請了假趕回來,一家人趕到醫院,看到昏迷不醒的媽媽嚎啕大哭。醫院的護士、醫生關照他們醫院裏是不可大聲喧嘩的,病人需要安靜。吳萍的兩個哥哥都是老實人。大哥吳毅還能夠做做生意,二哥吳強連生意也不會做,做一次生意就虧一次。兩個老實人對王村是痛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又毫無辦法,隻能是相對流淚。

醫生對李枚作了全身檢查,CT查出來是腦溢血,說搶救過來也可能要癱瘓。正在說話當兒,吳萍的二嫂孫黎突然滿頭大汗,肚疼得彎下了腰,還好人在醫院,大家馬上把她送到了搶救室,幾個小時之後結論出來了,是胃癌。吳萍二哥吳強的眼淚又下來了,止也止不住。這一家人哭成一團,傷心得令人辛酸。這時在讀大三的王冬說,“如果媽媽在這裏就好了。”大舅吳毅聽到了之後,馬上對王冬說,“你不能告訴媽媽,媽媽是能幹,但她現在最受不了刺激,告訴她會出大事的。”吳毅然後又轉過身對大家說,“你們誰也不許告訴我妹妹,否則我妹妹會受不了,甚至會送命的。”

最後大家商量決定讓吳穎請假兩天回家,後麵正好是國慶節長假,一共有九天時間,讓吳穎來看看姥姥。

吳毅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林濤,希望林濤能幫忙暫時瞞住吳萍,讓她能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這樣吳萍所受的刺激可能會輕一點,後果就不會太嚴重。林濤問:“如果知道,會產生什麼嚴重後果呢?”吳毅告訴他,“醫生曾經說過,我妹妹如果受到強刺激的話,有兩種嚴重的後果可能會發生:一是眼睛失明;二是長期昏迷不醒,甚至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林濤感到這個任務非常艱巨,但他不能拒絕。

第二天,吳穎跟班主任和係主任說了姥姥的病情,請了兩天假,也沒有跟媽媽說,就直接回張家口去看姥姥了。到了第二天下午她知道媽媽要等她回賓館的,就給媽媽發了個短信給說,“媽媽我想老家了,想姥姥了,我已經到張家口姥姥家了。我知道你要賣掉別墅,還要買房子,要接洽生意,忙不過來的,怕你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所以就不告訴你了。姥姥身體有點不舒服,但沒有多大關係的,我正好回家陪陪姥姥,請媽媽放心。回家的事我跟林濤叔叔說過的,不信你可以問他的。”

看了女兒的短信,吳萍感到非常的奇怪,女兒一直很乖,從來也不做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這次到底怎麼啦。帶著疑慮吳萍打電話去問林濤。林濤告訴她:“這很簡單啊,女兒大了,她更懂事了,她怕影響你的工作,於是就一個人回家了,又怕你為她擔心,所以到了那裏之後,馬上又告訴你了,你用不到感到奇怪的呀。”吳萍想想林濤的話也有道理,於是也就不再去細想了。其實,吳萍對林濤的話是言聽計從,這裏有兩個因素:一是林濤的許多判斷都非常的準,使吳萍不得不信;二是對一個人有好感之後,這個人的話可信度就更大了。

再說吳穎到了張家口後,就直奔第一人民醫院去看望姥姥。看到姥姥昏迷不醒的樣子,吳穎輕聲地喊著:“姥姥,姥姥。”她知道不能大聲地哭,隻是哽咽著,一會兒眼淚就不禁沾濕了前胸。吳穎喊著姥姥,想著自己從小就不受母親的喜歡,是姥爺和姥姥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小時候姥爺抱著她,姥姥給她喂牛奶,等她稍大一點,姥姥又給她喂飯,姥爺教會了她唱歌、寫字。一年冬天,有一次到鄉下走親戚,吳穎到河邊去玩,不小心滑到了河裏,是姥爺立即跳到河裏把她救了起來,吳穎倒一點也沒有什麼,而姥爺卻發燒了近一個星期,人也瘦了一大圈,還有一次吳穎生病是姥姥在醫院裏陪了她整整半個月......

想到這一切,吳穎就更加傷心,她喊著姥姥,喊這喊著,突然姥姥的眼睛睜開來了,眼淚從腮邊流下,滴在吳穎的手上。吳穎突然感到手上濕漉漉的,一看是姥姥醒過來了,那個高興勁啊就別提了。醫生告訴他們,姥姥正在逐漸好轉,一定要細心照料,決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刺激了。

不知為什麼,吳萍在上海總是感到心神不寧,她總想親自回老家去看一看,但手裏正在洽談一筆重要的生意,賣房子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林濤又對她說家裏沒有事的,所以她始終下不了回家的決心。

這天王村給吳萍發了一條短信說,“盡管離婚了,但我還是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老家一趟,另外希望你把答應給我的那些財產能劃到我的名下。”

最後王村又說,“你媽媽病得非常嚴重,你怎麼不回去看看她呢?”

吳萍把王村說的告訴了林濤,征求林濤的意見。林濤回答她說,“王村是不可能真正關心你母親的,他的主要目的是要你回去把財產劃給他,你手頭正忙,完全可以不理他的。”

那天,吳萍正在南京路上買東西,突然有人喊她,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王村的一個遠房親戚叫袁瑩,為人很不錯的。她和吳萍拉了一會家常,就對吳萍說,“聽說你媽媽病了住醫院了,難道你不知道啊?”吳萍聽了,心裏疑惑。

後來,她把此事又告訴了林濤,林濤告訴她:“這個消息肯定是王村傳出來的,你大可不必理會。”

但吳萍對林濤說,“不管怎樣,我心裏不踏實,還是想回去一次。”

林濤說,“聽說你最近正在談一筆大生意,你答應過人家隨時都可以洽談的,萬一人家約你了,你不在,那怎麼辦?”說著,林濤裝出不悅的樣子。

吳萍第一次看到林濤不高興,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林濤知道吳萍主意已定,要回老家看母親去了,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吳毅和吳穎。吳毅說他會想辦法處理的。

這天晚上八點多鐘,吳穎與大舅在醫院陪姥姥,有個醫生把大舅喊去院長室商量有關姥姥的病情及醫治情況。剛走了一會兒,王村就來了,看到他進來,盡管吳穎看不起這個爸爸,但出於禮貌還是叫了他一聲:“爸爸。”

誰知王村開口就說,“小壞蛋,你和你那個狼心狗肺的媽媽一個樣,狗眼看人底,現在翅膀硬了,對我愛理不理了,我要叫你們沒有好日子過。”吳穎看這個歇斯底裏的父親,默然無語。

王村說完這些話後,走到李枚的床邊,對著李枚說,“你告訴你女兒,分割的財產她還沒有劃到我名下呢,她人到哪裏去了?叫她趕快劃到我名下,否則我要不客氣了。還有礦上的財產和其它生意的資金都必須分我一半,否則我和你們沒完沒了。如果你這個老太婆連這件事也做不好,還活在世上幹什麼?”

吳穎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你好歹是個國家幹部,怎麼說出這樣沒有人性的話來?再這樣我永遠不承認你這個父親。”正說著,吳毅從院長室回來了,突然他看到李枚的心地圖不跳了,馬上高聲叫護士,護士、醫生竭力搶救,可是終究回天無力,李枚已經在幾分鐘前去世了。而王村卻在忙亂中悄悄地溜走了。

第二天九點多,吳萍告訴吳毅和吳穎她將乘上午十點的飛機回張家口,希望他們派一個人到機場來接她。這時全家人都在為李枚的去世而傷心忙碌,接到吳萍的電話,更是緊張。吳毅馬上作了安排,派表妹張月紅前去機場,另外請林濤發短信給吳萍,設法阻止她來張家口。

吳萍一下飛機就收到了好幾條林濤的短信,說吳萍怎麼放下了手頭那麼多重要的工作悄悄地回張家口了,連招呼也不打,林濤表示非常的生氣。後來林濤又說,“談生意的對方決定在今天下午五點見麵,談合同的簽定問題,然後共進晚餐,否則生意就要泡湯了。”其實這是林濤與對方說好的,把明天的會談放到今天下午來的,對方了解情況之後,一口答應。吳萍剛看完林濤的短信,談生意的對方就來電話了,要求必須在今天下午五點簽約,否則生意就黃了。吳萍隻好說:“我考慮一下馬上給答複。”正在這時候,吳萍的表妹張月紅來到了吳萍麵前對吳萍說,“表哥說家裏一切都好,聽一個叫林濤的說你有重要的生意要簽約,表哥讓我叫你馬上回上海簽約去。我正好要到上海出差,陪你一起回上海吧,我們正好可以乘下午一點半的飛機回上海。”吳萍想想也隻能這樣了,於是就和表妹張月紅一起回到了上海賓館。

下午簽了約,吃過晚飯後,吳萍回到賓館和張月紅一起談到家裏的事,張月紅不停地說姑夫、姑姑人如何如何地好,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停地流了下來。到了上海之後,也不去辦出差的公事,就待在賓館裏不出去。吳萍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林濤,林濤說:“她可能在家裏受到了什麼刺激吧,你也不要去管她了。”林濤對吳萍是這樣說,心裏卻非常著急。馬上告訴吳毅要他再轉告張月紅千萬再不能不停地哭了,也不能一直呆在家裏不去,必須至少出去半天。吳毅把要求告訴了張月紅,張月紅改變了前麵的舉動,吳萍的疑慮也就消除了。

李枚大殮的前一天,王村又到了吳家大吵大鬧,要分吳萍的財產,並說大殮那天要由他來拿李枚的遺像,否則他不會放吳家過門的,還是吳穎的一句話震住了他,吳穎說,“要是你在姥姥大殮的那天鬧事,我永遠也不會認你這個父親,你不放過吳家,可吳家可沒有虧待過你,是你對不起吳家,對不起我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枚大殮那天王村果然不敢太放肆,但不時陰陽怪氣地說幾句,如說吳家的人都道貌岸然,說吳萍假正經,說吳穎是白眼狼等等,吳穎聽了異常的氣憤,但因為是姥姥大殮的日子,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大殮結束後,吳穎就回到了上海,也沒有對吳萍說什麼,就說:“姥姥生病了,現在住在醫院裏,但沒有多大關係。”第二天,吳穎就去大學讀書了。

吳毅和吳穎商量之後決定媽媽去世之事,過幾天還是由林濤慢慢告訴吳萍為好。林濤說,“你們家裏的事還是由你們自己說為好。”但林濤也是個心軟之人,禁不住吳毅和吳穎的軟磨硬纏,苦苦哀求,終究還是答應下來了。

大殮結束後的第二天,王村又發了一條短信給吳萍說,“吳萍你是個孝女啊,現在你竟然連你媽媽大殮也不回家了?你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大家都在罵你是個不孝女呢。”王村的目的是想刺激吳萍,讓她失控而發病。吳萍把王村的信轉發給了吳穎,問她姥姥究竟怎樣了?吳穎告訴吳萍說,“姥姥僅是生病住院而已,沒有什麼大事。”

但從此之後,吳穎心裏再也不認這個爸爸了,她開始仇視他了。因為他感到姥爺是間接死在他手上,姥姥簡直就是他害死的,現在他又要來害她的媽媽了。這三個人是她最親的人,她現在如何能再原諒王村這個曾被她稱為爸爸的人呢?他們父女之間已經是恩斷義絕。

吳萍也把王村的信轉給林濤看了,問林濤:“我媽媽的情況究竟會怎樣?”林濤告訴吳萍,“親人知道對你不利的事肯定會安慰你,為的是不讓你太難受,而仇視你的人知道對你不利的事肯定會幸災樂禍,甚至借題發揮來刺激你,讓你失控不能自已。你是聰明人,你自己分析你媽媽的情況如何呢?”這些話是林濤逐步讓吳萍來接受媽媽去世事實的一個步驟。

果然吳萍說了,“那肯定是媽媽病得不輕,小吳穎是安慰我的。但也不會如王村所說什麼大殮之類的,他的目的是想刺激我。”

林濤說,“分析的有道理,王村想要刺激你,讓你倒下,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實,你可不能上當啊。”

吳萍說,“我知道了,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但我確實想我的媽媽,她肯定病得不輕,我要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林濤說,“好啊,你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好了,過兩天你就去張家口一次吧,去之前我要和你好好談一次。”

吳萍說:“好的。”但她心裏在想,林濤到底要和我談什麼呢?

過了兩天,吳萍在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約林濤談談。她問林濤:“到底要告訴她什麼?”

林濤說,“我要告訴你的當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吳萍問:“什麼重要事情?是媽媽病重了?”

林濤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不管是什麼重要事情,你能堅持住,能自己控製住自己,我就告訴你,否則我就不能告訴你。你答應我了我就說,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說。”

吳萍堅決地說,“我答應你。”

林濤語氣沉重地說,“確實是有關你媽媽的事,你一定要堅強。”

吳萍緊張地問,“是我媽媽不行了?”

林濤沉痛地回答她,“是的,你媽媽已經去世幾天了。”

聽到這話,吳萍的眼淚禁不住如泉水般地湧了出來,但是她沒有哭出聲音來,過了大約半分鐘,吳萍開始抽泣哽咽,她不停地哭啊哭啊,林濤不斷地給她遞毛巾和餐巾紙,林濤要讓吳萍把心中的悲痛盡情地釋放,所以他對吳萍的痛哭並不加以勸阻。過了許久許久吳萍的哭聲才逐漸停息下來。

林濤對她說,“人生自古誰無死?要想得開,不要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人死而不能複生,過分的悲傷對逝者無益,對生者有害。吳萍,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還有女兒要照顧撫養,你要挺住,決不能倒下。”

吳萍含淚點頭答應,林濤的心稍許放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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