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傳來其他人放緩的呼吸聲,沈青歡左右睡不著,索性起來走走。
然而她剛走到官兵歇息的那邊,就聽見破舊的門內傳來一陣哄笑。、
“虞家那個眉心有痣的,老子盯她一整天了。”
“那幾個小姐真嫩啊!等會咱們敞開了玩!”
“王大人說了,玩死了算山匪劫的!”
男人猥瑣的笑聲刺痛了神經,沈青歡猛地咬破舌尖。
眉心有痣的,不就是她的表姐?!
表姐今年不過十三歲,這群畜生居然想對她下手!
沈青歡的手指掐進掌心,刺痛傳來,她輕輕閉上眼睛,從空間裏找到了一瓶迷藥。
那是她順手從沈家庫房搜刮來的,灑在屋裏,隻需要半刻鐘就能見效。
既然這群人不肯放過他們家,那就別怪她下手了!
迷香混著夜風鑽入窗縫時,沈青歡悄悄躲在門後,默默數著時間。
不多時,七個官差如爛泥般癱倒在地,王衝更是鼾聲如雷,就連鞭子都掉在了一邊。
沈青歡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確定這些人都睡死了,她才拿起其中一個官差的佩刀,雙手顫抖著對準了王衝的喉嚨。
說起來,殺人這件事,還是上輩子的陸執教她的。
那人握著她的手,匕首精準沒入死囚咽喉,告訴她刺那裏血不會臟了袖子。
曾經沈青歡因為這件事幾乎崩潰,哭得泣不成聲。
可現在,她忽然有些感謝陸執教她如何出刀。
此刻王衝的喉管在她刀下突突跳動,像條瀕死的魚。
“這一刀,替表姐還你。”
利刃貫穿皮肉的悶響中,溫熱的鮮血四濺。
殺了一個之後,另外幾個人就好下手多了。
她舉著纖細的胳膊,幾乎每一個都是一刀斃命。
幹脆利落。
直到最後一個官差也咽了氣,沈青歡手一抖,刀掉落在地,發出沉沉悶響。
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許久才走出門外,去喚醒沉睡中的家人。
與此同時,百裏外的官道上,玄色馬車碾碎一地月華。
陸執白天並未離去,而是挑了個合適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虞家人身後。
此刻他正把玩著裂痕斑駁的翡翠扳指,忽聽車頂傳來三聲鴉鳴。
下一秒,暗衛如鬼影般掠入車內,把自己所見的那一幕告訴陸執:“虞家那丫頭,把押送官差全宰了。”
“她殺的?”
陸執有些意外,卻並不驚訝。
從第一眼見到沈青歡,陸執就感覺到那丫頭夠狠,也夠果決。
雖然不知道一個九歲的孩子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質,但陸執並不討厭。
事實證明,他沒看錯。
“是,都是沈小姐一人所殺。”
暗衛聲音平靜:“先用迷藥迷暈,再一刀斃命。”
“不過也不能怪沈小姐,屬下親耳聽見那些官兵說要用虞家女眷取樂,所以沈小姐才......”
之後的事情,陸執也知道了。
車簾被風掀起一角,月光漏進來,映得陸執眼尾朱砂痣猩紅欲滴。
他忽然低笑出聲,眼底閃爍著興味,好像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