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搖搖頭,公主向來有主意,她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流珠,你去庫房找一些上等被褥。”
畢竟是個王爺,公主可以隨性而為,下人卻必須做到有禮有節。
景澄坐在花廳,旁邊站著兩名太監,李淮月早就不見了蹤影。
皇帝此舉出乎他的意料。
江南的事情告一段落,雖然沒有傷及皇帝的筋骨,卻也斷了他在江南的爪牙。
景澄望著庭院掛在廊下的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把花廳的靜謐都趕走了幾分。
侍衛孟光大踏步走來,臉色帶著氣憤,看見旁邊的太監,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景澄見狀,起身出了花廳。
孟光跟在後麵,憤憤不平,“王爺,長公主太過分了,她竟然......”
說話間,看見肖氏帶著幾名侍女走來,再一次閉上了嘴巴。
“見過王爺,您的住處已經收拾妥當,你可先看看,若有需要可再行添置。”
景澄點頭,算作應答。
等到肖氏離開。
孟光終於忍不住,“您好歹堂堂王爺,她們此舉,豈不是把您當做深宅婦人對待,這太欺負人了!”
他為自家主人憋屈。
景澄卻不以為然,皇帝此舉某種程度來說,倒也方便他行事。
李淮月坐上轎輦,去了皇宮。
麟德殿是皇帝平日批改奏折,接見朝臣的地方。
她來的時候,皇帝正在裏麵發怒。
“陛下,長公主來了!”
皇帝似乎早有預料李淮月會來,“宣!”
“皇兄!”
李淮月有見皇帝不拜的特權,故而隻需要微微福禮。
皇帝先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笑著道:“不錯,看來這些日子你恢複的不錯。”
這邊宮人已經奉上茶水。
李淮月接過,卻不喝,放在一邊,臉上帶著點不高興。
皇帝佯裝驚訝,“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皇兄明知故問。”
皇帝訝然,“以前你心心念念想嫁給燕王,如今好不容易成婚,怎麼看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李淮月有苦難言,“總之,我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他。”
“還在為新婚夜的事情生氣?”皇帝很想不通,僅憑一個莫須有的夢,就把戀慕多年的人放下了?
過去皇妹對景澄有多看重,他是知道的。
為了讓與景澄成婚,鬧得滿城風雨,整個京城,哪怕街巷的乞丐,也知道長公主對燕王情有獨鐘。
如今,兩人成婚多日,卻各自在各自府中過日子。
皇帝寵溺的搖頭,“這些日子京城有些流言,朕下此口諭,也是為了你的名聲。”
“我怕什麼流言,隨他們說去是了。”
流言的事情李淮月聽過幾句,說她大婚夜被燕王不喜,進宮告狀。
皇帝竟然未曾處罰燕王,燕王甚至第二天一氣之下回了燕王府,擺明對長公主不滿。
找皇帝抱怨幾句,倒聽說了一件喜事,皇後有孕。
這是皇帝登基以後的第一個孩子,看得出他對即將誕生的孩子很是期待。
李淮月恭喜了幾句,便出了麟德殿。
皇帝口諭已下,這事兒一時間就不能變更,以後再說吧。
紅牆拐角,一個小太監守在那兒,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看見李淮月忙上前磕頭。
“公主,我家主子說許久不見,請您到福康宮坐坐。”
小太監眼生,至少做陸昭惜的時候,她沒見過。
她麵色保持如常,“帶路!”
福康宮是皇帝寵妃孫玉仙的住所。
在皇帝還是慕王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後來慕王登基,她被封為玉妃。
進了福康宮,玉妃屏退左右。
李淮月心中不解,麵上卻平靜如常。
等到宮人離開,大殿隻剩下她們兩人。
孫玉仙低頭,忽然跪在她麵前。
“主子,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