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一夜沒回來。
我也一夜沒合眼。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依舊睡意全無,幹脆收拾好東西,前往實驗室。
來到實驗室時,同事紛紛看向我,眼神有些複雜。
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謝晚和蘇澤。
謝晚也看見我了,眉頭皺了皺:“你怎麼才到。”
我張了張嘴,剛想解釋這就是我平常來實驗室的時間,但看到她和蘇澤十指相扣的手,還是將嘴邊的話咽下去。
謝晚也沒等著我回答她的消息。
溫柔的看向蘇澤,話卻是對著我說的:“阿澤要來你這個實驗室,你們實驗室的負責老師說給他找一個人帶著,但你也在這個實驗室,你就帶著阿澤吧。”
我看著蘇澤。
蘇澤麵對我,微微一笑。
謝晚很少來實驗室找我,更多的時候,她在酒吧和朋友喝酒。
如今為了蘇澤,竟然也願意來找我。
我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做了決定:“我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
謝晚便打斷我的話:“我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媽的身體好多了。”
我一怔。
忽然覺得有些惡心,又有些憤怒。
謝晚這是在提醒我。
我母親的醫藥費還是謝家幫我交的,她也在提醒我,這麼多年,謝家的養育之恩。
我心一片荒涼,似乎還能感受到一股鈍痛。
我點了點頭:“好。”
謝晚這才笑起來。
她笑起來很好看,我看了十多年,現在依舊看不膩。
我終於確定下來,我喜歡謝晚。
隻可惜,我們不可能。
謝晚站起來,揚起下巴:“我作為你們實驗室的投資人,帶我去看你現在研究的項目,沒有問題吧。”
我的眼眶一紅,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
謝晚和蘇澤跟在我身後,餘光中,兩個人緊密無間。
他們停下來,看向我正在研究的項目。
謝晚沉思一會,對我說:“你把這個項目讓給阿澤吧,反正你有謝家養著,要那麼多項目也沒啥用資曆也沒啥用。”
一旁陪同的師妹已經忍不住,挽起衣袖,額頭的青筋暴起:“你怎麼那麼過分啊,你不知道江師兄為了這個項目,熬了一個月的夜,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想帶個花瓶進來鍍金,我們忍了,你還得寸進尺!”
我拉住師妹,喟歎:“師妹,算了。”
我看向放在實驗桌上的項目材料,心裏有些黯然。
我本來想這個項目結束後,給謝晚買一條藍寶石項鏈,一條憑我自己努力賺的錢得到的項鏈,送給她。
現在看來,這個願望,可能沒法實現了。
我點了點頭:“好,回頭我會在上麵填上蘇澤的名字。”
師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眼裏含著淚光,氣衝衝的甩開我的手:“你就窩囊吧!活該受這個女人這麼驅使!”
說完,她便氣衝衝的跑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謝晚語氣莫名:“這小炮仗倒是挺關心你的,也許你們可以試一試。”
我看著謝晚,她眼裏波光粼粼,我卻隻覺得難過。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將我推給別人嗎?
也許是實驗室太過無趣了,很快,謝晚便帶著蘇澤離開了。
我收拾好複雜的心情,去找師妹,師妹在實驗室外,氣得臉色通紅。
我有些好笑:“這麼生氣呢?”
師妹瞪了我一眼:“你就那麼好心,就那麼舍得,師兄,那是你的項目,你的......女朋友。”
我搖搖頭:“舍得舍不得又怎麼樣,那個項目本來就是為了她才研究的,她拿去就拿去了。”
“至於她......”
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謝晚從來不屬於我。
我也不想奢求什麼。
太陽很快就下落,夜幕爬起來,城市的燈火開始通明。
師妹早就離開了。
淩晨收拾好東西後,剛要回家。
手機忽然收到一條短信。
“幫我們把套套送過來,超薄,大號,薄荷味的。”
附帶著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