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了大半年的婚房剛布置好。
傅聞深不管我的臉色,非要留醉酒的女發小在家裏過夜。
理由是對方沒地方去,總不能讓她睡大街。
女發小躺上婚床的那一刻,我對他說要取消婚禮。
“清黎,你別這麼小題大做行不行?”
“真要取消婚禮?”
我看著他,“對,取消。”
“我們沒必要自欺欺人,到此為止。”
......
我站在臥室門口,手指死死扣著門框,指節泛白。
傅聞深的女發小,正躺在我精心挑選的婚床上。
她身上套著的那件深藍色真絲睡衣,是我為了蜜月準備的,袖口處還繡著我和傅聞深名字的縮寫。
而現在,它鬆鬆垮垮的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傅聞深站在一邊,頭發微亂,睡衣領口歪斜,像是剛被人拉扯過。
“你幹嘛這副表情?薑芸昨晚喝多了,沒地方去,我總不能把她扔馬路上吧?”
我沒說話,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床上。
薑芸像是剛被吵醒,揉著額頭坐起身,語氣帶著刻意的歉意:“清黎姐,對不起啊,昨晚喝斷片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嘴上說著抱歉,眼神卻越過我,瞟向傅聞深,嘴角微揚,透著一絲得意。
我冷冷的看著她:“出格的事情?比如躺在我的婚床上,穿著我準備的新婚睡衣?”
傅聞深臉色難看的打斷:“她隻是借穿一下!你至於揪著不放嗎?”
他聲音拔高,帶著尖銳的怒意,“我們籌備了大半年的婚禮,就因為這點小事要取消?”
我沒著急反駁,隻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之間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然後遞到他麵前。
“這是過去三個月的聊天記錄。”我聲音平靜的像冰層下的暗流,“你一共出去了十七次,每次的理由都是‘陪薑芸處理感情問題’。”
傅聞深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揚起了下巴:“所以呢?她失戀了,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難道不能陪陪她?”
“每次都夜不歸宿?”
我死死盯著他,“上周五,我提前下班,看到她在你車裏,你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
傅聞深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我扯了扯嘴角無力的笑了笑,“那你當時為什麼要立刻回來,還緊張地看後視鏡?”
傅聞深呼吸一滯,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睡衣衣角。
薑芸適時地插話,語氣委屈:“清黎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阿深二十多年的朋友,怎麼可能......”
“二十多年的朋友?”我打斷她,眼神鋒利,“可你看他的眼神,從來都不是看朋友的眼神。”
薑芸適時地掀開被子下床,深藍色真絲睡衣的下擺掃過床單,留下一道褶皺。
她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刻意挺直的脊背透著一股隱秘的炫耀。
“清黎姐,您別生氣,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
“站住。”我側身擋住門口,冷著臉道:“把睡衣脫了。”
傅聞深尖叫起來:“清黎!你瘋了嗎?脫了你讓她穿什麼?!”
“那是她的事。”我盯著薑芸的眼睛,“我的東西,臟了可以扔,但不能穿在別人身上。”
薑芸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她攥緊的手指泛白,喘著粗氣,卻沒敢直視我的眼睛。
傅聞深突然撲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指甲幾乎嵌進我肉裏:“你到底要怎樣?為了一件睡衣,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