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我冷笑一聲,掙脫她轉身離開房間。
初秋的夜風帶著涼意,我站在路燈下,抬手將風吹亂的衣領係緊。
指尖劃過冰涼的布料,動作慢的近乎刻意,像是在跟自己較勁。
薑芸身上沾著傅聞深的古龍香水味,我的婚床被他們弄得一團糟,而他卻還在替她辯解。
“清黎!”
皮鞋的聲音急促地追了上來。
我回頭,看見傅聞深站在幾步之外,他就這樣站在冷風裏,肩膀微微發抖,胸口起伏,像是剛跑過一段路。
“我們談談。”他的聲音軟了下來。
我長出一口氣,沒說話。
他走近,手掌猛的攥住我的手臂,像是怕我甩開他。
“我和薑芸真的沒什麼。”他語氣低沉,像是在哀求,“她隻是喝多了,我總不能不管她......”
“喝多了?”我冷笑,“喝多了就能躺我們的婚床?喝多了就能讓你半夜不回家?喝多了就能——”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拇指按在他手腕內側的皮膚上——那裏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握過。
他的瞳孔縮了一下,下意識想抽回手,但我沒鬆。
“這也是她‘不小心’弄的?”
他臉色變了變,甩開我後聲音變得暴躁起來:“你有完沒完!”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維持冷靜,“就因為一個誤會,你就要取消婚禮?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何況她現在已經回家了!”
“誤會?”我盯著他的眼睛,“那好,證明給我看。”
“現在拉黑薑芸,刪掉她所有聯係方式,以後不再見麵。”
他的表情僵住了。
“不可能。”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們認識二十年,你讓我就這麼跟她斷絕關係?”
“最重要的朋友?”我扯了扯嘴角,“比未婚妻還重要?”
他張了張嘴,還沒出聲,手機突然響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了——是薑芸。
“喂?小芸?你怎麼了?”他接起電話,語氣裏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電話那頭傳來薑芸虛弱的聲音,還夾雜著誇張的痛吟:“阿深......我摔倒了......頭好暈......”
“你別動!我馬上過來!”他掛斷電話,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
“傅聞深。”我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今天要是去找她,我們就徹底完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我,眼神掙紮。
三秒。
五秒。
“對不起......”他最終低聲說,“我馬上回來。”
頭也不回地跑向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婚慶公司的電話。
“喂,張經理?對,我是阮清黎。”我盯著那輛遠去的出租車,聲音平靜得可怕,“婚禮所有流程全部取消,費用我照付。”
夜風卷著落葉刮過腳邊,我站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